第二天，陶弘果然来了。
他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要把她领到哪里去？”我开口问。
“把她领回茅山。”
“茅山？”
陶弘叹口气，说：“是的，她是茅山弟子，知道自己的姐姐出事了所以偷偷跑出来的。”
“她姐姐？出了什么事？”
陶弘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的说：“这个，我不太方便跟你讲，你多保重吧。”
石樱子倒是奇怪的看了陶弘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我从超市买了东西回家的时候，看到沈世一如既往的在黑暗中，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您老人家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每天都往我这里跑。”
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手开了一罐啤酒。
“今天，陶弘来找你了？”
“是啊。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沈世一直阴魂不散的在我身边，也习惯了。
“还有一个茅山的小女弟子，叫石樱子的。怎么了？”
沈世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如果现在，茅山让你回去，你会怎么样？”
“我？”我耸耸肩：“如果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话，那要警察做什么？”
沈世态度晦暗不明的点头。
他接着问：“如果现在有人让你杀我，你会怎么样？”
我瞥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没有任何人杀得了你。”
“那天师令呢？你有没有对天师令动心？”
天师令，是可以封印僵尸王沈世的东西，据说蕴藏着巨大的法力。
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是我也知道，茅山绝对不可能让天师令落在我的手里，沈世也是。
“这么说，你知道天师令的下落？”我把身子转向他。
“算是知道吧。你呢？想不想？用那个玩意儿，杀死我？”
我直接对上他的眼神。
对于眼前这只僵尸，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茅山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用隐藏在破旧的大厦里，假装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但是，我能活下来，或者说，我这些年一直逢凶化吉的原因，是他，我强大力量的来源，也是他。
我陷入了沉默。
沈世默默的抬起眼睛，眼神中满是忧郁。
他压低了帽檐，落寞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砰砰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惊醒了站在黑暗中的我。
“谁？”
“是我，叶起。”
我拉开了门，说：“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李飞宇的委托，你忘记了？”
“当然没有忘记，现在去？等我收拾一下。”我让开了门口，他走了进来。
叶起奇怪的问：“你怎么总是不开灯？”
“我也是刚回来。”
刚才还在这里见了一只僵尸。
我开了灯，屋子里有一股冷清的味道。
叶起笑了：“你平时不太开火做饭，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看那个。”叶起指着我从超市提回来的一堆泡面。
“懒得做了。”
据说人在一天当中最大的难题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每天都要想这个也是很头疼的，反正也死不了，每顿都是凑合凑合吧。
“我会做饭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空过来给你做饭。”
“嗯？”我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小鲜肉，把他看得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