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凌近来身子病得严重一事是真的,这件事鹤砚清是清楚的。
陈嬷嬷来传信,说贵妃想看看姜玉瑶,还给孩子备了一份礼物。
前几日姚佩凌叫了鹤昭芸与鹤砚清一同在宫中用膳,说的话有些奇怪,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鹤砚清没说什么,带着姜玉瑶去见了自己母亲一面。
姜玉瑶入了翊坤宫,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
陈嬷嬷先将锦盒打开给鹤砚清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后,才将锦盒拿到姜玉瑶的面前打开。
姚佩凌咳嗽了几声,人已经有些无力的靠在宽椅上:
“姜玉瑶,本宫与你,与你母亲这千丝万缕的干系,的的确确是说不上有多喜欢你。但念在你怀的是本宫孙辈的份上,本宫亲手织了一件小袍子给未出世的孩儿,给他百日宴的时候穿。”
姜玉瑶起身行礼:“玉瑶替腹中孩儿谢过贵妃娘娘。”
姚贵妃瘫在座椅之上,无奈的笑着:
“太医说本宫这身子到了冬日便更是难熬了。
皇儿,过不久本宫就准备将凤印交了出去,亲自与你父皇和离,也会让姚家安分守己。
本宫已经想好了,斗了半生,本宫是真的累了。
母妃再无力为你筹谋些,你也不要怪母妃。”
鹤砚清缓缓抬起眼来,语气温和,安慰道:
“鹤苍澜辜负母妃一生,不必再做留念,儿臣可选一处温泉福地为母妃疗养身心。
若是将来遇见一位心仪之人,待母妃满心满意之人,母妃可随时改嫁,另寻幸福。”
姜玉瑶看了鹤砚清一眼,许是鹤砚清自己也要做父亲的缘故,与姚贵妃说话也显得温和了一些。
还知道开始为自己的母亲安排往后的事情了,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人情的味道。
姚佩凌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鹤昭芸,一半给了姜玉瑶保存着:
“这些珠宝什么的,本宫也都无用了,都给了你们去,拿走吧。”
这二人离开后,鹤砚清走在路上停下脚步,回眸看了那翊坤宫一眼。
姜玉瑶问:“怎么了,你这眼神有些不对劲。”
鹤砚清回眸过来,牵着姜玉瑶的手缓缓在宫中散着步:“没怎么,走吧。”
只是鹤砚清那眼神里的乌云依旧在滚。
近来自己母妃频频示弱,交代后事,将一切金银珠宝都分了出来,也准备交了权力,还安抚了姚家。
鹤苍澜怕也清楚此事,只是不知道鹤苍澜会如何想了。
凤鸾宫。
那日是鹤苍澜自己说的,鹤砚清已经叫停为姜家继续查案一事。
沈念卿不过是在追问鹤苍澜,你不是已经当皇帝了吗?
是王朝权势最最鼎盛的男人,为何答应自己的事情怎不继续了?
鹤苍澜为了将事情推脱,便说是鹤砚清阻挠后又叫停。
的确,鹤砚清父子,都在想方设法的隐瞒此事。
鹤苍澜站在殿外吩咐着:
“皇后说自己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整日卧床也不是什么好事,那让身子无力的药,你们就减去吧。
皇后还要陪朕许多年,不能在现在这种年纪就一直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