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紧赶慢赶的,总算抵达钦州姜氏茶庄。
钦州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鹤砚清举着伞在她头顶罩着。
二人没起争执时,走在雪天里,彼此容貌都算上佳,宛若一对璧人出现在姜氏茶庄门前。
沈念卿得知姜玉瑶要回来,状态一直不错,推开门就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眼角淡淡的皱纹深了深,喜笑颜开:“玉瑶,我的女儿,你总算到了。”
姜玉瑶笑着扑进沈念卿怀里:“路上不敢耽搁一刻,想着尽早的回来,得好好去扫个墓。”
沈念卿注意到姜玉瑶背后的那个男子,神色晃了晃:“这是谁?瞧着有些面熟呢。”
明渊没再继续做和尚,那头上的头发也长了一些出来,有了乌黑的痕迹。
这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许多了,能下地行走。
明渊素日里要么在茶庄里打理打理这茶庄的茶叶生意,要么就是在为沈念卿针灸,给她治病。
但明渊发现沈念卿的记忆一日不如一日了,有时候还会记忆错乱。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心情也不错,人就胖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一些。
总比想起那些糟心事情好些。
鹤砚清清隽的神色淡淡扫过明渊的面庞,鹤相惯有的会伎俩,只道:
“我是跟着瑶瑶一同回来的,夫人您猜猜我是谁?”
沈念卿怔愣了几分,旋即伸手将鹤砚清给拉了进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玉瑶的父亲给她找的上门女婿,说是哪哪儿都好来着。”
明渊与姜玉瑶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沈念卿只记得自己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姜玉瑶,她极为重视。
一入了姜氏茶庄,她就将鹤砚清拉到一边去了,问道:
“小师弟说我忘性大,的确,你们几时成的婚我都忘了。”
鹤砚清低了低头,恭恭敬敬一本正经的乱说:“去年金秋时节成的婚。”
沈念卿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眼神到底还是有些虚空:“哦,那还算是新婚。”
一时她又问:“你是上门女婿,玉瑶没有欺负你吧?”
鹤砚清道:“不曾,我们感情很是要好。”
沈念卿纳闷的呢喃着:“我怎瞧着她对你有些冷淡,不过你别怕,万事有母亲在,我会盯着她,不让她乱来的。”
这时,姜玉瑶与明渊从一侧走了过来,看了看鹤砚清跟自己的母亲,问道:
“相爷,你跟我母亲聊了好一会儿,你们都聊什么呢?”
沈念卿有些惊讶:“呀,相爷?我这上门女婿官职这么高啊,比你父亲还高。
这是怎的,怎还做起上门女婿来了,不应该啊。
小师弟,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到底又是忘了哪儿一段啊?”
她战战兢兢起来,当朝宰相做上门女婿,心底咯噔了一下。
明渊连忙说:“好师姐,我们去茶房说,我慢慢给您说。”
他拉着沈念卿就走,院子里的那棵挂满红灯笼的树下就剩下姜玉瑶跟鹤砚清了。
鹤砚清将眸光收回,面带惑色:
“你母亲瞧着到底是好些了,还是严重了?
她从前见过我,怎一点都不记得了?那她还记得鹤苍澜与鹤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