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姚冰清的惨叫之后,她拧紧眉心,将眼睛闭了起来。
脑海中闪过这十来年自己如何被欺压,如何被踩在脚底下的画面。
那些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贵族,所谓的嫡系,都是如何轻贱她的,她都记得。
此时此刻,她似乎是感受到了站在高处的快感,那种凌人于上的阴狠。
虽然谈不上快乐,但也算爽快。
姚冰清痛得昏迷了过去,那割下来的舌头血淋淋的放在托盘上。
此时此刻的姚冰清依旧是没想到鹤砚清居然对自己如此绝情。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嫡妻,为何鹤砚清对她如此冷漠。
她曾以为,先跟一个男人成婚,然后试图感化他,她就能赢的。
没想到,今日鹤砚清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太监举着托盘:“三小姐,行刑完毕,请您过目。”
姜玉瑶将身子转了回来,单是看了一眼那东西险些干呕出来,她背上也冒着冷汗:“拿下去吧。”
苏叶看着姜玉瑶惨白的面色,愣了愣神:“三姑娘,您怎么了?”
姜玉瑶从地牢里走了出来,扶着胸口,一只手撑在枯木树干上。
她方才如刀锋一般的眼神此刻变得嘲讽起来,笑出了声:
“苏叶啊苏叶,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强者,做那凌高之人。
今日,我总算看见那手握权势的快感了。
没想到这权力真好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为我师父报了仇。
回看过往的十年,我一直被压在最底层,总是在仰望那群贵族,总是在担心雍王妃将我杀了还是赶走。
如今我站在高处,也享了一回那做恶人的感觉,到真真是痛快。”
苏叶担忧的看着她:“三姑娘,您此刻的神情与……与相爷真像。”
那股阴狠与清冷之色,当真与鹤砚清如出一辙。
苏叶不得不相信,人与人在一起久了,是会相互传染,变得越来越相似的。
历经这一遭,姜玉瑶感受到了那权力的滋味。
师父用尽心思也没能为姜家翻案,只是因为从未真正走到的权力向他倾斜的那一步。
而鹤砚清可以,他开口,皇帝一下旨,许多事情一夜之间就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姜玉瑶未再停留,命人将姚冰清秘密装上了马车给藏了起来。
鹤砚清说,后边的事情都有他兜底。
苏叶给姜玉瑶的戒指里,藏的是民间碰瓷人专用的秘方。
这秘方只需往身上涂抹一点,空气挥发后,狗鼻子格外灵敏,周边的狗都会发狂咬人。
一些深宅大院里的贵妇喜欢养宠物,这些人都是有钱人,且又是害怕在外起冲突的妇人。
所以碰瓷人会在身上戴着假皮,假装被咬,然后讹钱。
那些出行的妇人自是维护自家的狗,为息事宁人,大多都出手大方。
苏叶在江湖上混迹许久,从前聊天提起过这事儿,姜玉瑶便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