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清楚,他是因为你才去得罪皇帝的,要不然应该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明渊抬了眼看着姜玉瑶:“顺德帝那日的神情,怕是真的动了怒。
鹤砚清倒是为了你,变了不少,变得不会权衡利弊,他连皇帝都去生生开罪了。”
担架被慢慢的抬起,姜玉瑶眼神微颤着:
“师父是不是怕我跟鹤砚清闹,所以才这样说的。可不管如何,受伤害的是你啊!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我只关心你啊!”
姜玉瑶的心揪了起来,师父太过了解她。
只是她的确没有想到,鹤砚清会为了自己去救了救自己的师父。
明渊道:“我们都不是圣人,师父希望,你能懂师父的言下之意。”
担架一直朝着西院缓缓抬去,姜玉瑶一直跟着明渊的担架去了西院,里里外外的安排着。
明渊强撑着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不想让姜玉瑶面临再一次的崩溃。
只是告诉她,活着就好,就好。一直反复的在说,党争落败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可是,一个男人做了太监,谁又能做到真的平静呢?
姜玉瑶坐在明渊床边的凳子上,语声有些沙哑:
“师父,以后你别再掺和姜家的任何事情了,往后的人生就静静的享受人生。
吃茶看书,隐逸世间。
姜家的事情,我能扛多少便是多少,总之,你不要再管了半点。”
她准备去查当年的卷宗,她要一步一步查清楚,亲自参与,当年姜家是如何被害的。
明渊温润的眉眼心疼的看着她:
“玉瑶,师父自己清楚,你别担心。
倒是你,你的将来要怎么办,是与鹤砚清纠缠一辈子吗?”
姜玉瑶垂下玉眸,最后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鹤砚清答应过我,要为姜家翻案,此事已经在准备当中了,就看看结果吧。”
明渊有些惊讶:“他居然肯为你翻案,我倒是真的惊讶。
即便他答应了,顺德帝怕是也不愿意。若这是真的,那这位鹤相才是真的疯了。”
他叹了叹气:“玉瑶,你与他,是不是……”
明渊想问,是不是会在翻案以后跟了鹤砚清一辈子,可是话到嘴边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明渊深知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去问这些做什么呢?
姜玉瑶一眼看出他的疑惑,老老实实的回答:“师父,我真的不知道。”
明渊看着她,半晌才问出了口:“那你对他有一点爱意吗?”
姜玉瑶摇了摇头:“没有吧……我从小到大就清楚自己的境遇,所以早就封了心。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的存在,对于任何家族来说,都是一种负重与危险。
再者,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我也做不到全然不计较。”
明渊听见姜玉瑶说她不爱鹤砚清,心底还是有些快意的,可这快意一瞬就消失了。
因为他知道,正因为没有爱意,姜玉瑶才会很痛苦。
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玉瑶,你答应师父一件事好不好?你先答应,我再说。”
姜玉瑶怔愣了一下:“什么事,师父要这样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