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脸上的血色尽褪,连忙反驳道:
“不是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不是姜玉瑶对我不满,在你耳朵旁边吹枕边风了?”
鹤砚清从袖口里拿出一封文书直接扔到了地上:
“举报明渊的老嬷嬷被人灭口,厢房里发现了一封出宫的文书。
如今后宫没有中宫皇后,老佛爷不问世事,这后宫凤印一直被姚贵妃执掌于手中。
这鲜明的凤印,新鲜的印泥,说明这东西还没个几日。
母亲,你算是有常识的,宫女出宫一年只会集中安排在秋日,哪有夏日对一个早就错失出宫年龄的老嬷嬷突然开恩的?”
除非,是要她带着秘密远走高飞,只是这人还是被提前灭口了。
雍王妃指尖有些凉意传来:“老嬷嬷,什么老嬷嬷,关我什么事?”
他冷笑了一声:
“我执掌禁卫军,想在宫中调查一个人,于我而言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这老嬷嬷的出宫文书是姚贵妃亲自批的特快级,我按照这条线查,难道还查不出来老嬷嬷跟姚贵妃有关系?
明渊为何突然下狱,道理也很简单,是因为他也在查。
那日他人就在茶宴上,他的线索更多,一定是查到了姚贵妃身上。
她坐不住了,所以才让老嬷嬷先下手为强,姚贵妃这是不打自招!”
方才明渊在宫门口说的那句话:只怕你知道了,也不愿意处置。
此话,也证明了自己心中猜忌。姜玉瑶出事那日,府中府医刚好不在,去了姚家。
茶宴是姚贵妃提起要操办的,指了姜玉瑶入宫侍奉的也是姚贵妃。
姚贵妃与自己母亲什么关系,不必多说。
方才鹤砚清只是在诈她,没想到雍王妃的神情将自己出卖得极快。
“砚清,我是你母亲啊,我生的你,你怎能一心向着外人,我们是血缘亲情啊。”
雍王妃准备以感情化人,眼泪潺潺的看着他。
鹤砚清颀长的身影从宽椅上站了起来,犹如黑云笼罩,他犀利的五官融于黑暗:
“你的确生了我,生恩,早就在你将我推下水井那次后,我就还了;
至于养育之恩,你根本没有养育过我,七岁之前我在王府是奶娘看着,七岁之后,我去了南越,我们从未见过面。
你跟我打感情牌,着实没什么用。”
雍王妃一拍宽椅也站了起来:
“你真是放肆!我为你在上京筹谋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你跟你那个爹一模一样,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一点区别都没有!”
鹤砚清心底很清楚,自己的母亲之所以如此筹谋,不过是为了姚家在大元的更上一层楼,也是为了她自己走上尊贵巅峰的更上一层楼。
鹤砚清朝前走了三步,锋利的下颚如利刃一般紧绷起来:
“我只问母亲,我的人两死一伤,这笔账你要如何算!”
世子猛然瞪大了双眸,眼白里红血丝像极了盘旋的赤链蛇,幽邃可怖。
雍王妃被吓得双腿一团的坐到了凳子上,伸手指着他,指尖都在发抖:
“你,你莫不是敢弑杀亲生母亲?”
陈嬷嬷惊呼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
“世子爷,您冷静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