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这样的话,我此生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鹤砚清锋利的眉骨往下压了压,面色铁青几分,却无半分惧怕:
“鹤苍澜如果敢动我的人,我也就亲自给他松松骨。
姜玉瑶的母亲还在南越,无非是他捅我一刀,我还捅一次罢了。”
朔风听得出来,世子对雍王,他的父亲,那点儿父子情份委实不剩多少了。
私底下,已经是直呼其名。
可朔风依旧担心:“倘若王爷派出手底下的必死军团,那事情就很焦灼了,即便是动用整个暗卫队伍,也极有可能做不到万无一失。”
南越雍王的必死军团,就好似草原上的鬣狗一般,群体攻击,不死不休。
松身鹤骨,姿仪挺拔的世子立在假山之上的凉亭上,飞挑的眼角看着远处云海翻涌,胸膛如云展天际一般的阔:
“从始至终都是我强迫的人家,事情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关姜玉瑶什么事?
如今这危险倒是落到她的头上了。无论如何,我也会保全她。”
他转身从凉亭上走了下去,一边又说:“什么必死军团,是让鹤苍澜必死的军团吧。”
在雍王鹤苍澜的眼里,世子乃上京城中,朝廷中枢,以及控制鹤昆非常重要的一颗棋子,的确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深爱的小儿子还小,应该让自己将一切的坎坷都给他铲平了,好让他轻轻松松继承自己的太平盛世。
那些艰难险阻,险象环生的事情,就让世子去做。
话说回来,关于雍王,好的是,鹤砚清了解他,坏的是,鹤苍澜比他更没什么人性。
旋即整座王府开始重新布防,姜玉瑶彻底的搬到了浮光台,看守的护卫也多了两倍。
距离必死军团抵达上京城,鹤砚清计算了一下,大致一月左右的时间。
彼时,姜玉瑶正最做好了四菜一汤,等着鹤砚清归来用膳,双眸半垂着,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等人。
鹤砚清回了浮光台,走到饭桌前,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的确也是饿了:
“怎么不吃,在等我吗?”
姜玉瑶点了一下头,便去盛饭了,手腕却忽的被鹤砚清拉住:“还在生我气?”
他将姜玉瑶的身子拉了过来抵在自己胸前。
姜玉瑶摇摇头:“不敢。”
鹤砚清抱了抱她:“瑶瑶,你虽然人不与我拧着了,但你的心一直是和我拧着的。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也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其实很好哄的?”
就突然的,鹤砚清的语气柔软了不少。必死军团的事情,已经开始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了。
他惹出来的祸事,却要姜玉瑶的命,他盛怒却也有些歉疚。
姜玉瑶挣脱开他的怀抱,声音有些低沉:“你不好哄,世子。若是你好哄,我也不会这般伤痕累累了。”
若不是每一次提到明渊,姜玉瑶都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他今日也不会这么来上一出。
这件事,他实则是为刺激明渊,可他发现,姜玉瑶的眼神更加冷却了。
鹤砚清将她的手拖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以后不用为我烧饭了,你的手很精贵,不用再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