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温情时光,她努力的迎合鹤砚清。
在成功入宫当选侍茶神女之前,姜玉瑶是一点儿都不敢惹鹤砚清。
继而想起师父告诫她的那些话,自己还不够了解鹤砚清,他于自己还是个陌生人。
午膳时,姜玉瑶突然问起:
“王府里有一口荒废掉的井,下人们都不敢提起,世子可知是为何?”
她对那口井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在王府十年,她隐约听人说起过,那口井与世子有关。
鹤砚清手里的勺子搅动着羹汤,忽的停了下来:“怎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姜玉瑶眼神机灵灵一转,水汪汪的秋波投了过来:“想跟你没话儿找话儿说罢了。”
鹤砚清身子往靠背上靠了靠,清冷的神色陷入了一段许久许久之前的回忆:
“我五岁时,母亲曾将我淹死在那口井里,只是没成功而已。”
姜玉瑶错愕不已,侧眸瞪着他,不可置信的问:
“雍王妃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怎会将年幼的你扔到井里去?”
鹤砚清道:“幼时,父母心生猜忌,我血统不被父亲认可,被有人举报说是母亲与从前就相好珠胎暗结所生。
母亲一气之下,便想将我溺死,好让父亲彻底崩溃后悔。
后来查明真相,是一个妾室在背后搞的鬼。
母亲处死妾室,与父亲关系近乎决裂,顺带着也憎恨我。”
姜玉瑶将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秾丽清媚的姿容明艳生辉,她手指缓缓用力陷入鹤砚清的指缝与他交缠着,轻声抚慰道:
“怪不得,自你回来,就跟王妃关系淡泊。
不过还好,王爷是爱重你的。”
听闻后半句话,鹤砚清不得冷笑一声:
“爱重我?呵,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对我是真的。”
南越雍王府里,还有个幼弟。
他的父亲说了,等将来,会将一切都给幼弟,给他最爱的儿子。
让自己好好在上京筹谋大业,别耽误给他的幼弟铺路。
这十年,自己父亲之所以将他带在身边,是瞧着他好用。
聪慧,能做事,做很多的事。
鹤昆,对他也不是真的,不过也是觉得自己好用罢了。
手里的那些心腹臣子,都是朝野之上用权术控制着的一群走狗,哪儿有什么真心可讲。
是以他热衷权势,唯有握住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彻底的断情绝爱,站在巅峰傲视群雄,
不要这凡俗世界里的一丝真情,仅要天下人对他的一致仰望与拜服。
姜玉瑶凝眸深深的望着他:“世子也不信我对你是真的吗?”
鹤砚清伸手掐住她凝白的玉颈,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她娇艳的红唇就抵在自己唇边,鹤砚清垂眸盯着她那张什么话儿都轻易说出来的嘴,唇角弯了弯:
“姜玉瑶,说好简单,但内心到底如何谁有知道呢?”
姜玉瑶心紧了紧:
“此刻玉瑶的确谈不上对世子爱得死去活来,但对世子的倾慕与喜爱是有的。”
一把匕首从衣袖滑至鹤砚清手掌。
他将冰冷的锋刃对准了姜玉瑶的心脏,阴鸷的黑眸戾气飞旋起来:
“这样,你用刀子将自己的心剖开给我看看,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