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老板笑着道:“普普通通,五十两。”
姜玉瑶面色沉了沉,语声颇有些急促与愤怒:
“这镯子少说也得五百两。老板,你是瞧我是个小女子,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是吧?”
当铺老板将那翡翠镯子放在手里晃了晃:“嫌少啊,嫌少就算了。”
姜玉瑶冷道:“还给我。”五十两,她买马车的钱都不够,总不能走着去南疆吧。
当铺老板见她眼神笃定,还真不当了,又软了语声:
“哎呀,你这小姑娘,既然是谈买卖,就是相互开价儿嘛,怎这不好言说?
这样,你说个价儿,咱们再谈便是。”
姜玉瑶在心里算了算,买一辆马车至少得一百两。
她还要购置越冬的几件衣袍,还要去买地图,与生活用物,还得吃饭喝水。
她道:“三百两,一分钱都不能少!”
店铺老板:“一百两。”
姜玉瑶秀眉拧紧,眼神不安的朝后边的当铺外的街道看了看:“不行,三百两!”
她只觉自己后背发冷发寒起来,止不住的朝着后边又看了几眼。
店铺老板见她又不退让,可又想便宜要了这镯子,才抿了抿唇道:
“好了,两百两,你愿意,我就给你银子,马上给。”
姜玉瑶深知时间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昨日晚抵达寒霜镇,直到今日已经是一日半过去了,再不走,危险便越靠近了。
她不再与老板拉扯耽搁时间,随即一口答应:“好,拿钱。”
飞快的,她将两百两银子拿了,飞快的跑出典当行,得赶紧去买了马车出城。
姜玉瑶饿得两眼发晕,在街边买了肉包子啃着,付完钱,眼角余光扫到了紫衣侍卫。
她连忙将脸转了回去,浑身当即发麻起来。
遭了,鹤砚清的人已经到寒露镇。
不行,不能再耽搁时间买马车了,得赶紧走,出城门!
她捂着自己身上的银子,朝着城门处小跑了起来。
路上遇见个牵马的小哥儿,跟人说了几句,将那马儿给买了过来。
姜玉瑶翻身上马,前方就是城门口。
她眼底满是希望,含着微末笑意。
看着城门处似有百花盛开的春天似的,纵马飞跃而过。
马蹄踏过城门关,一骑绝尘,自由就在前方。
姜玉瑶笑着道:“出城了,出城了,我终于出来了!”
心花怒放时,继续朝前狂奔。
驾着一匹快马极快的就到了城门远郊之外。
冬日寒雪纷飞,青云团团压下。
灰蒙蒙的城郊,枯木寂寥,道路也是灰黄色的。
万籁俱寂,风呼啸穿过她身,冻得人眼睛发红。
可是此刻也只有热血沸腾,感觉不到冰冷了。
忽的,姜玉瑶看见不远处有个凉亭,凉亭里坐着一个男子,正在围炉煮茶,格外悠闲。
男子身边站着不少紫衣护卫。
她两眼震了震,脸上血色消逝在她面容之上,浑身血液凝停。
鹤砚清姿仪端方的坐在凉亭里,接过朔风手上的那把白色油纸伞走了出来。
金冠墨发,松身鹤骨。
世子举着白色油纸伞,一身紫衣走入冰天雪地里,气宇雍华,威仪天成。
他深邃阴鸷的眉眼刺了过来:“瑶瑶,这是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