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请讲。”
“不知这药草是何人所采?”
“这”陶三之犹豫。
“是我。”楚禾无聊地看杯中茶叶浮沉,听言随口应话。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和本事,不知师从何人?”徐药疯见果然如此,不禁更加好奇。
“没有师承,看见药草就乱采了回来。”
徐药疯:……
知道对方不愿透露,徐药疯也不强人所难,看着陶三之急切的眼神,当下开始报价。
“实不相瞒,这些药草年份很久。尤其这几株野山参和何首乌,多的有两百年之久,低的也大几十年。这铁皮石斛也是珍贵非常啊。”
“那就是说这些都是草药,还都很珍稀?”陶三之愕然又惊喜。
“然也,这已然达到天灵地宝的程度,岂非珍稀可比。单说这野参,皮老纹深,珠点明显,芦,纹,体,皮色,须皆属上乘。”徐药冯点头,说着外行人听不懂的话。
“那这价钱?”陶三之可不管什么皮纹,能卖上好价就是好东西。
“这价钱可是我这一小小药师可做不了主,我已经告知东家,还请再稍等片刻。”徐老扶着胡子摇头,然后也不管二人,拿起一株野参快步走到窗前,迎光端详。
楚禾颔首,和陶三之静候,另一小童又换了清茶走进。
有了底气,陶三之也放下心来,将茶点推到楚禾手边。不过他自己是滴水不沾,双眼紧紧盯着院中。
不过一刻钟,院中传来了动静。
门推开,一位身穿缂丝泥金云纹缎裳,脚蹬高底靛青菊花月牙缎鞋的男子背着手被人围拥着进来。一皮制小冠正束于顶,再用一玉簪贯其髻,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竟不似商人,更像武将。
来人眼风稍转,手下便有序退出房门,守在窗下门口。
“这是我们东家,褚二爷。”药铺掌柜挤上前来向陶三之介绍道。
连徐老都说珍贵的药草,褚辉藩好奇得紧,不过话还没问出口,他眼睛就死死粘在桌几草药上。
稀缺珍贵药材他也不是没见到过,但是这么多带着新鲜泥土的药草同时充盈在自己眼中,这种冲击力让褚辉藩头昏目眩。
“果然是好药材,这些我都要了,不知你们要价几何?”果然是商人,头脑转的极快。
“唉,听说这小姑娘随便挖回来的,这里面的确掺杂着许多野草。”徐老声音悠悠从左侧传出。
“果真如此?我去!那甚是可惜。”褚辉藩摇头晃脑,说话半俗半雅,不伦不类。
“还请老爷给个好价,我和侄女还要归家,不然夜路不好走。”陶三之拱手上前。
“放心,爷是带足了银两来的,徐老你仔细查验估价,是多少就是多少,这些草药爷都收了。”又打量了几遍药草,褚辉藩消了先前念头。净手后品了一口新换上来的茶水,皱了皱眉头,随即放下。
“请稍等!”眼看着老者摇头晃脑就要报价,陶三之急忙喊停。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走到楚禾身边:“我先出去,后续你接手便好,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再喊我。”
陶三之眼神清明,楚禾点头:“好。”
陶三之朝屋里的褚二爷和徐老一一拱手告歉,伸手让交易继续,自己则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