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妖力，又不想让庶儿看见自己杀人的样子，能不能来得及赶在白宁回来之前，将血迹处理干净呢？
“喂！我最讨厌吃软饭的男人，有本事你就跟我比一场，输了的再也不许缠着白娘，你敢不敢！”
本来他还打算等这男人咽气，陪白宁度过最难过的一段时间，然后他再向她提亲。
可今日一见，或许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比？”厉怀渊碾动手指，轻笑道：“好啊，你说怎么比。”
———
“白娘，你来了。”
“卫婶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哪里有妖？”
白宁环顾四周，全村的人几乎都聚在这了，村长站在最前面，丢了粮食的冯大叔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脑袋不发一言。
而一旁人群中围着一个吵吵闹闹的女人，那女人头发凌乱，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白宁靠近些才听清，她嘴里一直紧张兮兮地说着，“不是匪，是妖，有妖怪！”
“林秀才家的，你就安分些吧，肯定是山上那群土匪又来抢粮食来，哪有什么妖啊…”
“不，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就是妖，要么就是鬼…”那女人张开手，目光呆滞，翻来覆去地就说这一句话。
“这…越说越离谱了，难不成鬼还吃粮吗？”
“妖也不吃啊。”
“就是，林秀才，我看你媳妇儿就是给吓的，赶紧把她带回去吧。”
“诶，快别丢人了，回家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一个愿意相信女人的话。
“等等！”白宁叫住了他们。
她上前拉住女人的手，探她的脉象确实是被吓得不轻。
白宁顺着她的手心渗入一丝神力，女人的瞳孔渐渐收缩，也清醒了几分。
“你刚才说，你看见了妖？”
卫婶子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哎呦，白娘啊，你怎么也跟着瞎捣乱。”
女人用力地点头，“没错，是妖，就是妖！”
“那妖长成什么样子？”白宁急切道：“你又是在哪看见它的？”
“我也没看清什么样子…”
卫婶不耐烦道：“你都没看清楚，怎么能确定是妖，林秀才家的，我看你不是睡觉梦见的吧。”
“不是的，那人，不对…那妖，长着人的身体，黄皮子的脑袋，他偷了我家的粮食，被我撞见，就一溜烟地…没影了。”
“哎呦，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黄大仙吧…”卫婶听罢赶紧双手合十拜了拜。
“什么黄大仙，越说越离谱，我看就是你看错了。”
“还真不一定，我听我爷爷说，他小时候就在山里撞见过妖怪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下去，越说越离谱了些。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我看这回就是遭了匪，两家丢的粮食，村里各自匀出来一点，帮他们度过这个冬天吧。”
村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白宁看出来他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等人群渐渐散去后，赶紧追了上去。
“村长，我有事情想和你聊聊。”
“白娘？你有什么事，你们家也丢了粮食？”
白宁摆摆手道：“不是的，我想问问你们说的匪，是什么意思？”
村长叹了口气，“这个啊…就有个山头上住了一伙土匪，过去没少抢我们的粮食，只是这些年不怎么来了，”
“这…官府不管？”
“呵，官府？土匪就算是抢粮，也没有官府‘抢’得多！往年洪涝灾害时，还是土匪帮我们开渠救灾呢。”
村长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遇上灾年，有流窜的匪患，到村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是这伙土匪帮我们把那群恶人赶走。他们依仗着老百姓到粮食，要是我们都死了，他们抢谁的去啊！所以遇上灾荒年，他们还借过粮食给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