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喜,也不管是谁,奋起余力向前冲去,只见前面是一辆老掉牙的桑塔纳。我立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坐在后排座位上。
我还刚刚坐下,就听到前排驾驶位的那人发出一声极其惊恐的叫声,随后一个棍状物就砸在我的头上,鲜血立刻就流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我一把抓住棍状物,形状却像一个拐杖!正待揉去眼睛里的血污看个清楚就听得那人怒吼道:“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老子和你拼了!”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这是泡爷的声音!
“呜啊呜啊!”我的惊喜重逢声,再次化成猴叫。
泡爷硕大的拳头这时却砸了过来,正中我胸口的伤口,我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泡爷却又从副驾驶位摸出一把螺丝刀红着眼睛再向我扎来。
“他是林昆!”正在关键时刻刚刚还在昏迷的阿柠竭力说出一句话,然后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泡爷拿着螺丝刀的手顿时在空中僵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肥厚的嘴唇都在微微颤动。
“啪!”暴雨击打车辆外壳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道奇怪的声音,我心知不妙,估计那黑绳又追了上来,搭上了车子。
这个时候已经没时间解释了,我呜啊大叫起来,拼命指着方向盘,希望泡爷能看懂。
泡爷不愧是我多年的死党,只是稍微楞了下,立刻就发动车子。
谁知只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这车子却是纹丝不动!
这时车窗外居然冒出一截黑乎乎的头发,从左边车窗蔓延到右边,这车已经被头发拦腰捆住了!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邪了!”泡爷猛的踩下了油门,发动机的声音立刻轰鸣声大作,还夹杂着车体变形的咯吱声。
眼前泡爷额头冒汗,拼命的踩着油门,忽然“啪”的一声,好像那头发被挣断了,车窗上的头发也不见了。桑塔纳顿时有如脱缰野马,迅速冲了出去!
“艹,真爽!”泡爷立刻兴奋的哇哇大叫。
我却隐约看到窗外另一辆越野车也在夺命狂奔,似是那刘德才和牛鼻子,想不到这两个家伙也逃了出来。
“那个……棍儿,你怎么成这样了?”脱离了危机后泡爷放慢车速,小心的在暴雨中前进,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时候我有太多问题问泡爷了,可惜这时不好交流。我只能向比划了下现在要去倒趴狮街的阿柠家,泡爷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于是专心开车也不说话了。
这连续多日暴雨,城内已经多处积水了。泡爷在雨中绕了许久终于到了阿柠家,阿柠这会的高烧更是加剧了。
我立刻下了车把阿柠给抱进了屋子,这次不用阿柠提醒我又从冰箱里取出那黑色的瓶子给阿柠灌了下去。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阿柠喝下后和那天反应一样,立刻就好转了很多。这时我却又是眼前一黑,原来我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又连忙回到客厅给自己裹起伤来了。
“棍儿,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泡爷这时已经按捺不住,不停的在屋子里绕圈,眼里满是狐疑和怪异之色。
我知道泡爷这脾气,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没搞清楚他肯定和猫抓挠心一样,绝对睡不着。我只好硬撑着拿来纸笔,把这几天的事情简要的给泡爷写了一遍。
泡爷看完那张纸,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我身上的猴毛,随即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睛都红了,一个劲的喊:“棍儿,你怎么就这样了!那天我不开那棺材,咱哥俩什么事情都没有,都他妈的怪我手贱!”
我这些天被各种古怪事情折磨的早已神经大条,也逐渐接受了我的现状,心下黯然,拍了拍泡爷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
“你那天出去后怎么样了?脚好了?怎么今天半夜会遇到我们?”我对泡爷的突然出现也是很好奇,又在纸上写下了问题。
泡爷点了一根烟,又把他这几天的事情慢慢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他和阿柠浮出水面后被阿柠送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结果就是腿部外伤感染加失血过多,倒没什么大事。第二天他清醒过来就给我和阿柠打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奈何他身体原因移动不便就只能在家等消息了。
在家养了几天泡爷总算可以勉强下地了,吵着闹着要出去。泡爷老爹心疼儿子,干脆借了一辆二手桑塔纳给泡爷代步,这几天他没少跑我家,还是不见我的踪影。今天也是凑巧,泡爷开车跑去城郊见个朋友,正好回来的路上救了我们。
“诶,棍儿,刚刚你说的那头发那么厉害,会不会跟到这来?”泡爷又有些担心道。
我摇摇脑袋表示不知道,其实我是不相信能跟过来的。
按说这东西再厉害还能爬几十公里追来么,这又不是什么制导导弹。
我正如此想着,忽然肩膀上似乎搭上个柔软冰凉的物事。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束黑色的毛发从窗外的缝隙里伸了出来,正搭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