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鹤毫不退让,直直看着他,“就是王爷认为的那个意思了。”
玄翼冷笑,“你在长春侯府不过是个透明人,出了侯府空有头衔没有官职,你能给她什么?一个侍妾的位置,一个看不到眼的前途?你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吗?”
林从鹤丝毫不惧,“你又能给她什么?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囚笼,一个不安定的未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当今陛下迟早有一决断,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查方城之事,没有查出背后的暗流吗?三方混战,你摄政王府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连安稳都给不了她,你还好意思跟我抢?”
“更何况……”
林从鹤眼底一闪,尽是势在必得,“王爷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玄翼心头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什么?”
林从鹤语气疏淡,“云姑娘不喜欢你。”
一句不够,他继续道。
“云姑娘见林某,虽有生疏,但却客气相待,虽没有到喜欢的地步,但并不反感。”
“但云姑娘见你,却如见蛇蝎……”
“摄政王,你说,你到底曾在云姑娘面前做过何等天怒人怨之事,让她对你如此抵触?”
此话一出,云清川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
那一夜的残忍,还有那碗绝育药,絮儿会忘,他绝不会忘。
对面,玄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右手猛地攥握成拳,狠狠落在餐桌之上,震得杯盏嗡嗡作响。
面色沉如滴水。
再抬眸时,眸间一片血红。
“林三,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
对,他确实曾害絮儿至深,还害了她两世囹圄。
但他会竭尽所能,用尽所有,去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
林从鹤连皇权都不在乎,又岂会惧怕玄翼这三两句威胁,继续说着戳心窝的话。
“王爷大概不清楚自己的名声吧。”
“举国天下,提起摄政王,谁不知您纵横跋扈、独揽大权,乖张邪戾?”
“为了自己的权势和欲,望,压制幼主,成为隐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骂名满身。”
“你改革新政,不仅得罪了各路权贵,还得罪全天下的乡绅,为了发泄对您的怨气和怒气,各地都做出了形形色,色的顺口溜,让儿童传唱。”
“什么邪王乱政……什么天降恶霸……”
“您的名声,在江南好用极了。”
“但凡提起您,夜里哭闹的孩童都会止住哭声,怕您过去将他一口给吞了……”
林从鹤越说越乐,到最后,抚掌大笑起来。
“摄政王,林某虽未入官庭,但却走过无数人间,您这般骂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云兄与云姑娘皆是从民间而来, 您觉得,云兄会把云姑娘嫁给您这种声名狼藉之辈吗?”
林从鹤看向云清川,眸中带着怂恿。
他知道,云兄并不喜欢这位摄政王。
云清川不负所望的,用那灌满冷意的眸光,逼视玄翼。
“王爷,您的心思,云某略知一二。”
“可父母既逝,长兄如父,絮儿的婚事,若云某不点头,絮儿绝不会嫁。”
“今日索性把话跟您挑明了。”
“您要云某的命,云某奉上便是,但要絮儿的一生,云某就是将絮儿勒死在房中,都不会让她入宫门王府半步。”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玄翼似乎回到了那个前世的梦中,梦里,絮儿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后院点火自,焚后的第三年,得到消息的云清川回京了。
梦中的云清川,猩红着眼,说出那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诅咒。
“玄翼,早知舍妹会被你残害至此,当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絮儿进你这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