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拿纱布。夏荷,再烧锅热水。”
诊所里,叶阳鹤手忙脚乱。
“排队,排队!”
甲士们维持着秩序。
疾病和伤痛,伴随着人的一生。
只是在缺医少药的年代,人们往往没得选择。
小病挺,大病扛。
叶阳鹤摸了摸女人抱来的孩子。
“这孩子在发烧,让他躺下,先降温,等药熬好了,休息几天就行。”
一块沾了水的纱布,放到他头上。
看到孩子的脸色逐渐平稳,女人还是不愿意走,试探着问道。
“夫人,有没有法子,让他快点起来,家里还等着他去砍柴。”
叶阳鹤看着病床上的孩子,那瘦小的身形,完全不像是能负担重体力劳动的样子。
“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砍柴,怎么能行?”
女人理解不了这个问题,但能听出语气里的责备,胆怯地低下头。
“庄里发了炭,早烧完了,矿场又没再发,去木工坊捡一些树皮,木屑来烧。坊主们说是有用处,不肯给,娃儿不砍柴,还去垦荒去不成?”
在农业社会,儿童就是自家的劳动力,能为家庭生活做贡献。
要不怎么说,多子多福呢?
叶阳鹤看着长长的队伍,不想多说什么?
“总之,等他完全康复以后再说。”
女人不敢违抗,只好默默离去了。
下一位病人的情况更加严重。
“冻伤了,伤得这么严重,怎么不早来?”
这是位新庄户,还不知道叶阳鹤要干什么。
“你个姑娘家,撩俺的裤子作甚!”
叶阳鹤不想浪费时间,跟他解释,直接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你的脚伤得很严重,再晚可能要截肢,先在这里休养几天。”
庄户当然不肯。
“不中,还有地等着俺去开,晚了可就没咧!”
身后的有人悄声提醒说。
“你可留神,这位是叶夫人,不用多嘴,你瞧。”
甲士们提着长枪围了过来。
看出来些端倪的庄户,可不敢造次。
“中,中,俺留下,治好了再去,棚屋里冷得很,正好在这里暖暖。”
诊所外的队伍,不管叶阳鹤再怎么努力。好像还是那么长。
“轮到俺,要到啥时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