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金氏自缢了,留下一封书信。”
说完,双手递了过去。
楚云汐动作一顿,立刻抬眼看向太子,惊诧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而后他眉头微皱,眸中露出深深的厌恶。
顾承沐展开书信,看后脸色更沉了,信纸在手中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通知金氏家人收尸,琼花苑但凡是她的东西,一件不留。”
楚云汐听着太子冷硬的语气,身子微微发寒。
对于存心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楚云汐没什么怜悯之心。
但太子这个态度,她不免唇亡齿寒了一下。
她想起金皎月房中那扇雕山水画的屏风,太子以前……对金皎月应该也不算错吧。
她家世不显,又有把柄捏在太子手中,以后若是犯了错,说不定下场比金皎月还惨,看来她还是应该尽快找到娘亲,假死离开东宫。
楚云汐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在了寿喜眼中,他今日不当值,特意送她回晚香殿。
路上,寿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楚侧妃,金氏之事您别多想,太子殿下对您还是不一样的。”
楚云汐没想到寿喜这么细心,这都被他看出来了,短暂的惊讶后,她笑着道,“怎么不一样了。”
“殿下跟她们,没有夫妻之情。”
楚云汐闻言,脸上笑容微滞,看了寿喜一眼,听着他继续道。
“殿下最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除了您,殿下没招过任何女子侍寝。”
这倒是让楚云汐没想到,太子竟是……清白之身。
好好好,清白是男子最好的嫁妆。
寿喜声音放得更低一些,“而且,殿下早就想收拾金氏了。”
“她以前自恃身份,没少挑拨东宫女子关系,她家中几位做官的叔父,也不干净。”
楚云汐以为,太子是需要她每日侍寝,缓解心疾,才会在太后面前保她。
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说道,后宫和前朝,还真是牵扯不清。
楚云汐想到什么,问道,“殿下,送过金侧妃屏风吗。”
寿喜一怔,“屏风,什么屏风,殿下从未赏赐过任何人东西。”
楚云汐听见这话,有点开心。
“前日,樱雪那丫头将我一块白玉牌弄坏了,虽然碎了一角,但也不耽误戴,寿喜公公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吧。”
寿喜知道,楚侧妃又变着花样赏赐他东西了。
上次楚侧妃说有块翡翠不通透,自己不喜欢了,让他拿去玩。
结果拿在手里他才知道,翠绿色都铺满了的上品,是不怎么通透。
寿喜笑眯眯道,“奴才多谢楚侧妃赏赐。”
未央宫。
沈贵妃坐在贵妃榻上,许清婉俯在她腿上哭。
“姨母,我不想嫁给高文柏,他喜欢表妹周静姝,昨日还带到我面前,让我赶紧来宫中求您,让陛下收回赐婚成命。”
沈贵妃美眸闪着恨意,“婚是皇后赐的,高文柏想娶周氏女,怎么不让他爹去求陛下,反而来逼你。”
“如此没有担当,他还是不是男人!”
许清婉哭着道,“姨母,求您帮婉儿想想办法吧,婉儿不想嫁给他。”
就在此时,小太监唱声道,“太子到!”
许清婉抽噎了一下,立刻止住了哭,起身站在一旁。
顾承沐进来看见气氛不对,但也没多问,互相行礼问安后,顾承沐坐在了沈贵妃身旁。
沈贵妃纤纤玉指捏着青花盖婉,眼梢看着太子。
“仔细算算,太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我这未央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母子情分淡了呢。”
顾承沐知道,母妃只要一叫他“太子”,就表示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