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又笑。
果然,反击时,攻心才是上策。换一个都不至于叫白慈容失控成那样。
公主幔帐内有十几名命妇,皆是功勋望族的当家主母,消息很快会在望族间传开。
白慈容背后的财力,为她营造了两年的名声,一朝全毁。
从此,断了她入青云的路。
“……这么一闹,往后三月三的探春宴,她都是谈资。她还是快些回余杭吧,别在京里丢人了。”骆宛又道。
骆宁:“她应该舍不得走。不过,这次的确摔得很惨。”
骆宛见她不反感,说得更起劲。
姊妹俩极少这样亲近。
骆宛比骆宁小两岁,骆宁十四岁就去了韶阳养病。
在那之前,两个人年纪小,骆家请了私席教她们启蒙,念书识字,以及琴棋书画等。
没及笄,就不能外出应酬,关在内宅,似乎没什么八卦可以聊。故而也不曾这样畅谈。
她们俩说着,越走越远,渐渐到了一处木桥前。
骆宛要坐下歇歇脚。
“……阿宛,如果白慈容不找你麻烦,你别跟她作对。你要知道,你的婚事还捏在侯夫人手里。”骆宁说。
她似局外人,当着堂妹,也不叫娘。
“我看不惯白慈容欺负人。”骆宛说,“她分明就是想要取代你。”
骆宁:“我知道。”
“她凭什么?大伯母也真是的,亲疏不分。”骆宛又道。
正说着,远远有人走过来。
骆宁一眼瞧出,是她认识的人。
而且又有两次过节。
骆宁拉了堂妹,起身要往回走,那边郑嘉儿已经瞧见了她。
“站住!”郑嘉儿喊道。
她也拎了提篮,篮中七八朵花,堆得满满。
提篮与花都很轻,又代表女郎的身价与魅力,郑嘉儿亲自挎着。
她身边,跟着四五名女郎,每个人篮子里都有花,一朵两朵的。没人可以超过郑嘉儿,与她并肩。
另有几位少爷。
其中就有郑嘉儿的兄长郑霄,正旦被雍王揍了一顿的那位。
三个月休养,他的伤都好了。依旧穿朱红色袍子,用玉簪攒发,华丽又风流。
生得挺英俊,眼神却轻佻。
“你也来探春宴?”郑嘉儿上下打量骆宁,“怎么,自讨没趣?”
“一朵花也没得?不至于啊,好歹是侯府千金。”另一女郎出声。
她们便笑起来。
骆宛要发怒,骆宁按住了她。
“郑小姐,你两次遇我,都吃了大亏。我要是你,这会儿远远避开。”骆宁安静说。
郑嘉儿挑了挑眉:“混账,我要避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雍王今天也在。”骆宁道。
郑嘉儿立马望过去。
她还真在人群里瞧见了雍王。
雍王身边的男人,则是非常有份量:辰王、崔正卿,以及其他几名崔氏子弟。
郑嘉儿便要过去:“回头再收拾你。”
又看向她身边的人,“你们不许跟着。”
她独自走向了雍王。
她一走,郑霄手里拿着牡丹,笑盈盈问骆宁:“这位小姐,是否要花?”
郑嘉儿的女伴中,有人竟露出艳羡。
骆宁:“不用了。”
“我可以给你。”郑霄说,“不过,你得还礼。送我一只耳坠,如何?”
旁边的人起哄。
骆宁转身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