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伸手覆在小腹。
她的眉眼处,皆是期待,似乎是期待一个小生命的降临。
宁孟薇狠狠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这贱婢,是为了夺走两个孩子。
原来,只是为了怀孕。
呵!
田总管天天一副汤药送给这贱婢服下,能怀上孩子就怪了。
这贱婢表面上瞧着这般受宠,实际上,连怀东宫血脉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一想,宁孟薇心情畅快了。
她喝了口茶,淡声道:“为太子开枝散叶,是我等职责,你务必尽心伺候太子,早日怀上血脉才是。”
等帮宁拓脱罪之后,她再来教训这个贱婢。
“谨记太子妃教诲。”
走出大殿,正巧看到右侧书房门开了,一个身影从里头闪出来。
那身影,正是静梅。
宁喜儿一个侧身,挡住了送她出来的柳嬷嬷的视线,叹了口气道:“我瞧着太子妃憔悴了不少,不知太子妃爱吃什么,也好叫我尽一些本分。”
柳嬷嬷神情很淡:“不劳宁承徽费心了。”
趁这个空档,静梅迅速走到了花丛之中。
宁喜儿一笑:“若太子妃有需要,我当仁不让。”
她迈步朝外走,绕了点路,在假山处和静梅碰头,十几封书信到了她手上。
“果真如此……”她轻轻笑了,“烦请静昭训再将这些信件放回原处。”
静梅抿紧唇:“那你答应过我的事?”
成为昭训后,住在葳蕤殿,比当初还是宫婢时更难熬。
她必须得成为承徽,住单独的院落,离太子妃远一些,才能少受些折磨。
宁喜儿神情温和:“近来太子忙碌,待得清闲一些,我会想法子叫你承宠,相信我,不会失言。”
静梅咬唇。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像是推脱。
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就要来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么?
“只要你在葳蕤殿一日,就一日为太子妃婢女。”宁喜儿缓声道,“等几天,我给你换个住处。”
静梅一脸不可置信:“你能做到?”
“只要有心,没什么事办不到。”宁喜儿挽唇,“你我同为婢女出身,当守望相助,不是吗?”
宁喜儿径直去了永寿宫。
昨夜她在这待了半宿,又有太后口谕,小宫女领着她进去。
刚走上台阶,就听见内室传出小孩哀求的声音:“老祖宗,这件事与母妃真的没有关系,是杨嬷嬷叫我装病帮舅舅求情,杨嬷嬷罪有应得,我母妃没有错,老祖宗就别怪母妃了……”
“你这个傻孩子。”赵太后摇头,“你身子弱,就别想这些事了,好好躺着休息。”
袁嬷嬷走进来,汇报道:“宁承徽到了。”
萧云野登时有了精神:“快叫她进来。”
赵太后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你很喜欢那位宁承徽?”
萧云野犹豫了一下,抬起眼:“老祖宗,我能喜欢她么?”
他母妃是正室,宁承徽是妾室,按照道理来说,他不该和那个女人走太近。
可他真的忍不住。
“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谁能不喜欢?”赵太后看着他,“只不过,你还太小了,看不透人心,亦看不清这份好,是真还是假。”
“那老祖宗帮我看,好不好?”小家伙扯着太后的袖子摇了摇,撒着娇,“只要老祖宗看出她不安好心,我立即同她划清界限。”
他这般乖巧,叫太后心中熨帖:“你母妃总说你顽劣不懂事,依哀家看,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听话的孩子了。”
萧云野悄悄吐了吐舌头。
他是确信宁喜儿没有坏心,所以才敢做这样的担保。
宁喜儿被袁嬷嬷带进来。
她给太后请了安,这才将视线落在孩子身上,同昨天夜里比起来,小家伙的精神好了不少,只不过大病未愈,脸色还很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笑起来时也没了往日那份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