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炎苏本想问问皇帝玉佩之事的,可是他年纪大了被气的吐血,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追着问,可就太不懂事了。
那就等从北疆回来再问好了。
逸亲王可要急死了,突然听说母妃的未央宫封宫了,母妃重病。他想去侍疾,可皇帝却不许。
“父皇,请您恩准儿臣去探望母妃,儿臣定不会打扰母妃休息。”
他已经在太极宫前跪了三个时辰了,这会儿感觉腿快要断了。
“陛下,逸亲王还在外面跪着呢。”
高总管有些不忍心,要说这个王爷确实是没什么能耐,但是孝顺这一点却是没得说的。
这都从午后跪到天黑了。
“……”
皇帝想到那个荡妇今日所说的话,自己有十六个儿子,当真是忽略了许多。
尤其是这个老八,只比自己最爱的儿子早出生两个月,自己根本没关注过他。
许是心里生出了一丝亏欠,钢铁一般的心肠软了一些。
“让他去见见吧,一炷香的时间,你陪着去。”
“老奴明白。”
殿外跪着的人得到皇帝的恩准,对着殿门谢了又谢,这才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未央宫而去。
“殿下,您慢点!还是让老奴扶着您吧!”
高总管跟在后面看的胆战心惊,生怕王爷站不稳给自己摔出个好歹。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逸亲王冲进齐淑妃的寝殿,见着自己母妃前所未有的颓然模样,就是弟弟被圈禁,母妃也不曾这么……丧气。
“你来作甚?”
齐淑妃见到大儿子,眼里依然是厌恶,看见他就烦。
逸亲王真的无法理解。
“母妃,儿子跪了三个时辰,父皇才准我来看您一眼。”
“您能给儿子解个惑吗?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么惹您讨厌?是因为我蠢笨吗?”
他跪在床榻边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床上没什么精神气的母妃。都这般境地了,竟然还是这么厌恶自己。
“你走吧!日后别再来了。”
齐淑妃看了大儿子一眼,自己确实讨厌他。
她少年时也曾有心爱的儿郎,她不想嫁给旁人。可是父亲不允许,让她为了家族、为了弟弟的前程考虑。
她不愿意伺候夏青宸,她哀求过,可是那个男人却强迫她、当着侍女的面羞辱她。
后来她认命了,可是那个男人又不珍惜她。
这个大儿子就是被强迫的产物,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屈辱。
偏偏他越长越像皇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儿子就不一样了,小儿子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孩子。
自然不是周川禄的,那不过是个蠢货替死鬼罢了。
她看着一脸倔强跪在榻前的夏沐川,和皇帝年轻时候的脸慢慢重合,不由得抬脚踹了过去。
“滚!本宫看见你就烦,看见你就恶心的想吐!”
“你就是个废物,连帮扶本宫的新儿都做不到,赶紧滚,再也别来了!”
逸亲王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皇宫的。
他觉得自己该去找外甥喝一杯。
这两日皇兄皇弟们都在说外甥可怜,没娘疼,没爹爱的,自己好像也是啊!
炎苏这次出门带了五百重骑,暗卫只带了绍云。自然还是以剿匪打猎的名头。
一队人走了二十天,子月底的时候,终于到了北疆境内。
北疆是大昭最北面的一个州,幅员辽阔地广人稀,地貌复杂多变,气候更是四季分明。
京都城几年不见一场雪,可这刚到北疆,就遇上了漫天飞雪。
“炎苏!你听!”
辛止突然紧张了起来,此刻天色已晚,他们在栖霞山上,要翻过这个山头下面才有人家。
山路陡峭,边上就是万丈悬崖,这一路也没见几个人,可这会儿竟似有千军万马由远及近。
“主子,来者不善,我们还是向后退吧!”
绍云策马上前,她有些心焦,听声音这可不只是百八十人,而且突然出现,只可能是事先埋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