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也不怕当着蔺元洲的面提,有些人甚至以为是拍了他的马屁而沾沾自喜。
柯随东一脚踩在旁边凳子上,微微后仰:“她妈叫车撞了呗,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人还是得遭受点挫折才知道钱有多重要,老子让人撬了她的工作,叫她试试从天上掉到泥里的滋味。”
“我从前就瞧不惯她那股眼高于顶的劲儿。”有人笑着道:“还是蔺总聪明,没被这女人踩着上位。”
这颇有些没礼貌的话一出有些人都怔了怔,纷纷看向蔺元洲。
他神情淡漠,线条流利的侧脸隐在黑暗中,没说话,瞧不出对付丁芷的态度。
倒是周晁是和付丁芷相识多年,没忍住开口:“柯随东你神经病啊,追不上姑娘就欺负人,过了啊。”
柯随东混得多了根本不怕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他么敢说上学时候没喜欢过付丁芷,咱们这群人她可谁都看不上。”
他重重哼了声,带着不忿。
柯随东上学时候暗恋付丁芷,因为那时候是个胖子,受了无数次拒绝与嘲笑,堪称舔狗中的丑逼。
这时候想起往事,他更是怒不可遏心神不忿,当即就拨出了电话。
“叫你来干嘛?当然是喝酒啊。”
“好些你的暗恋者都在呢,女神不来耍耍威风吗。”
“你还当是以前,你爸前段时间在我的地方赌钱,知道欠了多少吗?”
“……”
一个半酒鬼要发疯谁也拦不住,何况这人家里的确有那么点能耐。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柯随东最后爆了句粗口:“你特么不来就等着医院把你那死鬼老妈赶出去吧!”
他啪一下挂了电话。
等着看好戏的人不少,这会儿围绕着付丁芷展开了。
她是蔺家仆人的女儿,偏偏走了狗屎运靠着蔺家青云直上,不是千金小姐胜似千金小姐,拿捏人更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喜欢她的人不少。
在座的青年才俊哪怕纨绔也是家里真有皇位要继承的豪门子弟,几时受过委屈,好不容易等她落魄了,人人都巴不得踩一脚。
看曾经的仙女掉进泥潭,这种滋味极大的满足了那些曾经被拒绝的人的报复心理。
没多久,付丁芷果然来了。
她一身简洁的打扮,未施粉黛的脸看上去有种饱受生活摧残的娇弱,脸色略显苍白。
父亲赌钱,母亲住院,自己又丢了工作,这样的经历在她出现包厢前是嘲讽,在她出现之后又有人忍不住心疼。
姜娴望了眼蔺元洲,对方还是那般不为所动的模样。
她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突突了两下,不正常不规律的心跳。
她揉了揉额角。
姜娴听见付丁芷的声音响起。
对方清凌的嗓音变得隐忍和哽咽,望向柯随东:“你究竟想怎样?”
柯随东走上前,他一招手就有人送上来好几瓶烈酒,他笑得阴冷:“叫你来当然是找乐子啊,陪老子喝酒。”
付丁芷红了眼眶,却还是不让泪掉下来,后退了一步:“我不会陪你喝酒,死都不会。”
柯随东在她面前坐下:“不喝死得不是你,想想你爹娘。”
他微微挑眉,格外有自信地让人把面前的几瓶酒都开了。
付丁芷脸上露出尊严受创的痛苦与不甘,她垂眸死死盯住柯随东。
柯随东微微抬手:“随意。”
包厢内有人跟着起哄:“喝啊!”
付丁芷闭了闭眼,像是终于对生活投降,天之娇女跌落神坛,她仰头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酒液顺着她漂亮的天鹅颈滑落,沾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