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铮点了点头:“好。”
沈秉洲:“去平洲。”
“好。”何铮发动车子。
车子开出地下车库后,沈秉洲看了下手机,问他:“谢音最近在忙什么?”
何铮一边开车一边说:“谢小姐租了个房子,这两天刚搬完家,每天还会去宠物医院看洲洲。”
“我刚才…还在商场外面看见她了,她应该在陪朋友逛街。”
沈秉洲嗯了一声,没继续问什么。
车子停在一处红绿灯时,何铮总觉得车里气压有点难受,忍不住开口说道:“沈董,江小姐可能…从小被江州长宠着长大,性情比较……”
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不应该妄自议论领导的私事,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继续说下去,只好稍显笨拙的道歉:“抱歉沈董,我——”
沈秉洲恰到好处的打断他的话:“没事,跟蠢货计较什么。”
何铮尴尬的昂了一声。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骂自己蠢。
没几秒,听到沈秉洲淡淡的说:“没说你。”
何铮握紧方向盘:“……嗯。”
那天傍晚,谢音和宋衿在距离商场不远的地方吃完了饭。
谢音没什么胃口,脑海里满是沈秉洲陪江依月试婚纱的场景。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心里爱着这个人,却又和另一个人履行婚姻义务。
也不明白,沈秉洲爱她,却可以那么冷漠。
他的爱收放自如,而她竟然能因为他陪江依月试婚纱的事情难过很久。
宋衿陪她吃饭时,叹着气说:“小音,你和沈秉洲不是一类人。”
谢音放下筷子:“我知道,我和他各方面差距都很大。”
“不是。”宋衿看着她:“我说的不是外在的差距。”
“你们俩最大的差距,是对感情的态度。你把感情看得比命都重要,但沈秉洲不是。”
“他那样的人,感情在他心里,最多占一分,甚至可能少到忽略不计。”
“他或许爱你,但他能给你的爱就那么多了。”
“就拿今天来说,他明知道你看见他陪江依月试婚纱会难过,但他没有出来哄你,甚至连一个电话和信息都没有。”
“他就是打定主意,认为你能自己缓解好情绪,然后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当金丝雀。”
“看似不逼你,却利用你的爱,让你自己折磨你自己。”
“然后他晾你一段时间,又会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比平时温柔一些,你马上就会心软。”
谢音听完她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宋衿看着她低头难过的样子,不忍心继续劝说什么,给她餐碟里夹了些菜:“多吃点,回去好有力气哭。”
谢音扯唇笑了笑:“别担心,我又不是傻子。”
宋衿看着她笑:“好好好,你不傻,我傻行了吧。”
宋衿的话似乎真的很灵验,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夜晚,谢音正在为一幅画稿焦头烂额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起。
她从猫眼看了一眼,看到沈秉洲站在门外。
那晚客厅的灯没开,皎洁的月光倾洒进来,谢音愣了几秒,然后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门是半开着,谢音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尽量冷漠的问:“有事吗?”
沈秉洲低头看向她,神情染着月色的柔和:“没事,就是想见你。”
或许是那晚的夜色太过柔和,谢音的心片刻间软下来,但又讨厌自己的心软:“那已经见了,你走吧。”
沈秉洲无奈的笑笑:“吃晚饭了吗?”
谢音仰头看他:“我吃没吃,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每句话都在呛他,但沈秉洲今日的脾气却出奇的好,只是把她的手臂从门框上拉下来,自顾自推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