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月察觉到身后人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了玻璃窗外的谢音。
谢音在原地僵站着,江依月穿着洁白的婚纱,冲她得意洋洋的笑着。
终是宋衿先看不下去这场面,不忍心看着谢音自虐,拉着她离开了那家婚纱店。
江依月看到她们离开,脸上还挂着笑意,看向沈秉洲:“她刚走,你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沈秉洲收回视线,冷漠的说:“不是你求着奶奶,让我陪你试婚纱吗?”
江依月嘁了一声:“是我求的又怎样?我是你未婚妻,陪我试婚纱是你的义务。”
“你要是有这个能耐反抗家族联姻,尽管去娶谢音好了。要是不能,你就乖乖听我父亲的话。”
沈秉洲面容一沉:“说完了么?”
“没说完。”江依月摘下头纱,双手提着沉重的婚纱,转身面对着他说:“沈秉洲,我不知道你每天摆这些脸色给谁看?”
“你搞搞清楚,我父亲位高权重,别说现在江州是我父亲说了算,等明年我父亲调到京州来,整个京州也是他说了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摆脸色?”
“我告诉你沈秉洲,想娶我江依月的男人多了去了,他们跪着求我,我都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能和我结婚,是你运气好,得到了我父亲的青睐。”
“你不感激涕零的宠着我,捧着我,反而处处惹我不高兴。”
“上次因为我弄伤了谢音的猫,你就拿刀架我脖子上,把我弄伤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记得。”
“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我父亲,让他看看他这个女婿到底值不值得他培养。”
她一气之下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还不忘挑衅的看着沈秉洲。
本来以为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就算不愤怒,也不该如此漠然。
沈秉洲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沉默了几秒,递了一张卡给她:“喜欢就自己买。”
“我下午还有个会,晚点让司机来接你。”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江依月看到他这副无关痛痒的态度,更生气了,直接把卡摔到地上。
何铮那天到的早,又接到了一个重要电话,跑到婚纱店外时,刚好听到了江依月那一番话,但没敢进去,只能站在店外等。
此时见沈秉洲出来,急忙迎上去,看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沈董,陈先生来电话,让您去一趟平洲。”
沈秉洲冷冷的嗯了一声。
何铮最怕他沉默时的样子。
沈秉洲与旁人不同,情绪很少外露,越沉默,反而越可怕。
那日上车后,何铮脑门上都冒了一丝冷汗,不敢主动问去哪儿,只能呆坐在驾驶座上。
沈秉洲点了一根烟,打开侧窗,淡蓝色烟雾飘散在他的眉眼。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何铮才听到他问:“那个国际舞蹈比赛什么时间?”
何铮:“董事会初步决定在明年三月中旬。”
沈秉洲按灭烟,淡淡道:“提前到二月。”
何铮没敢多问什么,恭敬的说:“好,我去处理。”
说罢又小心的问:“…沈董,到时候需要给谢小姐订个座位吗?”
沈秉洲看了下窗外:“不用。”
何铮虽然纳闷,但只能说:“好。”
谢音性格开朗,而且还有个爱跳舞的闺蜜,往年这种类型的比赛都会去凑热闹。
何铮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沈秉洲反而不让给她留座位了。
过了几分钟,沈秉洲将车窗升上去:“跟评委说,不用顾忌江家,明年的比赛要保证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