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松了口气,还想着如果叫不醒就把人送医院,将人扶起来:“先吃点药。”
几分钟前,整个老宅找不到一颗布洛芬,他发好一通脾气,斥责佣人的失职。
现下眉眼紧张带着点柔意,耐心地喂她吃药,全然换了个人。
江疏月看着他的表情,轻声跟他说:“别皱眉了,很正常的生理期反应,我没事的。”
商寂实话实说:“有点揪心。”
她多好一个人啊,明明自己难受还要反过来照顾他的情绪。
江疏月已经咽下一颗布洛芬,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为什么呢?”
商寂抬手顺一下她的头发,从善如流地回答:“我担心自己的妻子需要什么原因。”
“原来是担心妻子啊。”
他不知道妻子这个词有任何问题,以为她都疼忘自己是商太太的身份,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的妻子是你啊,江疏月。”
她知道,江疏月是商寂的妻子。
可她也想,江疏月是商寂的爱人。
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她也没把话憋着,直接说出来,嗓音还是轻的:“妻子可以成为爱人吗?”
商寂神情怔愣几秒,没有及时给出反应,短暂的沉默已经让江疏月没有耐心,她不想听到答案。
她直接说:“我想睡觉了。”
说即,女人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双手揪着被子牢牢盖住,侧躺着双眸紧闭,不欲多言。
商寂脑子里还想着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她与他之间从不轻易说感情,爱人一词包含很多含意,而他仅用一分钟的时间给出答案。
他从背后拥住她,手掌放在小腹处为她取暖,嘴唇贴着她耳侧,嗓音温柔又绵长:“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慢慢相爱,好好相爱。”
听到答案,江疏月心头忍不住颤一下,没有转头看他,怀里的热水袋暖呼呼的,小腹还在阵阵发疼,这一瞬间,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有男人贴在耳侧的灼热气息。
她说话还是理智的:“你说的只有婚姻,没有感情。”
商寂将父亲的话转述给她听,又再次重申一次:“江疏月,我们是夫妻,是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感情不可避免,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他怕吓到她,并没有将喜欢直接说出口,而是换一种方式表达,循序渐进。
江疏月点头应一声好,没有多表态。
商寂这才勾唇笑一下,没再继续躺,“你自己一个人躺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随着男人的身影离开卧室,江疏月那阵心悸才敢显露出来,他用“相爱”这个词来形容和她的以后。
这段婚姻,她总容易把他对南欣的感情摆在主导位置,容易跟自己较劲。
原来她和他可以用相爱来形容。
她乱想着,大概是布洛芬发挥作用,于是迷迷糊糊睡过去。
待商寂回来,女孩已经窝在床上的角落睡过去,他力道轻柔地掀开被子,之后将人揽入怀中,宽大手掌放在小腹上,微微贴紧,尝试给她缓和疼痛。
她哼哼唧唧几声,枕着他的肩膀,寻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睡过去。
见状,商寂心上压着的石头才稍稍放下,将人拥着,缓缓闭上眼睛睡觉。
夜逐渐深,寂静无声的黑夜,寒风呼啸着干枝桠,萧瑟冷寂。
半夜江疏月睡得不踏实,小腹传来的疼痛太强烈,后背直冒出冷汗,眉头紧紧皱着,指尖揪着被子,甲盖泛白,嗓子干得厉害,只能紧抿着唇,想着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