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星已经打定主意,陈素红的诊断结果一出来她就回晋理,她要回去照顾养父母,还要去上班。
她一脸要撂挑子看向任灯。
她只跟单位请了两天假。
她不能在平京耗着,她耗不起。
思绪不过转念间。
任灯这是第二次见到高海星,第一次见她是在高韫葬礼上。
那时的高海星对陈素红和高石双也是满身带刺,言语尖锐。
看着女生眼眶周围因为情绪激动泛起的红。
任灯从包里给她拿了包纸巾。
高海星抽出纸巾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她倔强地扬起下颌和任灯对视,“我只能再待半个小时,回程的票已经买了,半个小时后我就得去赶动车票。”
说完,高海星在心里唾弃自己。
任灯和他们不沾亲带故,她怎么可以把话却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任灯来的那刻,她像是抓住了根稻草。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任灯笑得很轻,整个人都是温柔的。
丝毫没有对她的理所当然和不耐烦感到不悦。
“你能联系我,我很高兴。”
高海星看着这个不过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藏起了心里的五味杂陈和对高韫的嫉妒羡慕。
高韫从出生起就比她幸运。
从小学习优异, 听话懂事,是大人们口中的榜样。
一路上了名校,交的朋友都是她够不着的阶层。
任灯愿意来帮衬一二,她是庆幸的,同时也有一种把麻烦甩出去的轻松感。
她嘴上不饶人:“摊上两个麻烦,还高兴,不知道你怎想的。”
“不麻烦。”
高海星一噎,用力翻了个白眼。
高韫真是好命。
任灯见她不再说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那边有椅子,我们去坐着等。”
耳边响起肚子咕涌的声音。
高海星偏过头,掩饰的压了压肚子。
他们到平京北站后一路从车站赶到医院,唯恐迟了。
她把手缩回了衣兜,隔着衣服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在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期间任灯起身说她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她心里禁不住阴暗的想。
说不准这一走就不准备回来了。
任灯拎着早餐和牛奶回来时,随轲会诊室的门已经打开。
陈素红本就苍白发灰的脸显得更黯淡惨白了。
高石双比划着双手,无措又着急。
高海星听完随医生的话,脸上是刻意的不在意。
任灯加快脚步,手上沉淀,她语气也染了几分急:“情况怎么样?”
高海星接话接得快,把随医生说的病症重复给任灯:“视网膜动脉堵塞。”
任灯抿唇,术业有专攻,她并不了解这类病症,高海星又说得简洁官方。
她紧了紧手上的东西,看向随轲:“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