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豹豹又捏着嗓子说:“那位是状元母亲吧?好生贵气呀!”
“能培养出齐状元这样的好儿子,想必夫人功不可没,不如讲讲,您是怎么培养儿子的?”
虞氏本不想来,齐牧白也不想让她来,奈何掌柜的坚持。
没办法,母子俩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无法强硬拒绝。
齐牧白再三叮嘱,让她不要说话,她也答应了。
但一听人家上来就夸她“好生贵气”,就有些飘了。
当年破衣烂衫,身份卑微,她和贵气二字根本不沾边。
她清清嗓子,正要开口,齐牧白偏头盯她一眼,她又缩回去。
金豹豹又道:“夫人如此漂亮,齐状元长得和你真像,你也是你们村有名的美人儿吧?”
一提这个,虞氏的嘴都合不拢,捂着嘴笑道:“哪算是美人儿,也就,一般吧。”
“我儿子确实长得像我,和我年轻时候更像,他呀,也是后来才变好看的,小时候也是丑。”
金豹豹抿嘴笑,四周人迅速交换眼神,觉得不对味儿。
“那夫人在乡下的相好应该不少,地上这个人是你同乡,认识吗?”
虞氏低头看一眼吴大脸的尸首,脑子一懵,只记得后半句“认得吗”,没注意听到前面的“相好应该不少”。
她脱口道:“我可不认识此人,与我无关!”
“他长得这么丑,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丑人?”
众人神色更异。
余笙笙微勾唇,眸中尽显冷意:“夫人一向如此以貌取人吗?美丑应先看心,而非脸!”
齐牧白听这声音,目光在群中一掠,可人太多,压根没看着。
虞氏不敢再看吴大脸,撇着嘴道:“反正我不认识他。”
金豹豹说:“咦,当初夫人进京,此人不是同行的吗?”
不远处路口,京兆府府尹王大人穿着便装,正在大碗茶摊上喝茶。
他艰难地抿几口,暗自嘀咕:这茶真是太难喝了。
身边的捕快低声问:“大人,什么时候过去查看?”
他们都在这儿等了快一个时辰。
王大人心里也急,关键这茶太难喝,但也不得不耐着性子。
“再等等。”
两刻钟前,他就是这么说的,到底在等什么?捕快也不知道。
王大人一边喝,眼角余光瞄对面茶楼二楼的一角窗户。
什么时候那里挂条帕子,什么时候就能过去查案。
这么点破事儿,他还得亲自来——没办法,又是郝孟野吩咐的。
他就纳了闷了,最近赤龙卫是闲还是忙?
要说闲,没空出面查案,让他去;
要说忙,一个外乡人死在街边,这种小事也能看到,也得过问,还得让他来。
二楼,傅青隐端着茶盏,目光往下一瞥。
余笙笙刚到的时候,他就瞧见了,要不是余笙笙来,他早就让郝孟野把帕子挂出去。
本来只想造造势,让齐牧白沾沾脏水,既然余笙笙来了,就让她也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