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找一个人，把话跟他说清楚。”
“找谁？”迟叙眼神平静中，暗波浮动，“文成忠吗？”
“嗯？”
这下轮到初禾愣神。
哥哥为什么冷不丁提到这个名字？
“哥，您是不是帮我查到什么了？”初禾立即反问道。
迟叙表情微凝，注视着初禾几秒。
那种眼神带着怀疑、猜忌和审视，是初禾从未从哥哥眼中见过的。
迟叙淡淡敛眸：“没有，我只是实在想不到你去国外见谁。”
尔后他说：“既然不是什么重要事，这个假，我给你驳回。”
初禾睁大眼睛，“哥！”
“不必再说了，小禾，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也没精力跟你吵。”
迟叙揉着眉眼，好似十分头疼，“出去吧。”
门外，苏汐和顾皎皎像是得了命令的守卫，推门而入：“初小姐，请出去吧。”
她唇瓣咬得发白，眼底蓦然爬上一层润泽，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初禾照常上班。
刘主管把她叫到办公室，将她之前翻译的文件，百分之八十都退还回来。
“刘主管，这些文件翻译有什么问题吗？”
“小初同学，第一份文件你看看，用词和句式都要改掉，旁边用红笔标注了合适的句式，你好好看看。”
初禾仔细翻看，皱了皱眉：“这些句式表达的意思都一样，而且，这几个词都不能用被动语态。”
“行了，老板说要改就得改，有什么问题，你去找迟总。”
刘主管也不顾初禾还要狡辩什么，转身离开。
初禾给迟叙打了通电话。
“听刘主管说，你现在任务轻，加强翻译的精度准度，让我看到你想转正的决心。”
“反复修改用词就是加强翻译能力吗？”初禾反问他，“这对我来说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进步。”
“初禾。”
迟叙冷着嗓打断了她，语气不同以往的严厉，“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保质保量。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工作，别想些其他的。”
初禾很少见到迟叙这么生气的一面。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想方设法阻止她出国。
那天之后，初禾身边被安排了一双监视的眼睛，是个目光阴沉的寸头男。
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但她不管上下班、去超市、和周舟见面，寸头男都寸步不离。
直到有一次回家，她发现出租屋里被人翻过，自己的护照也被收走。
那一刻，初禾感觉到不对劲。
迟叙在过度掌控她。
她没有声张，也没去质问，第一时间联系了文斯远，他们约在一家安静的小酒馆。
初禾一回头，就看见寸头男在和一西装男喝酒，眼神时不时朝他们这儿偷窥。
这两人都是迟叙的手下。
“好像有人跟着你。”文斯远喝了口茶，往那方向瞟了眼，“你哥？”
初禾点点头，“很奇怪，总感觉我哥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我提了句想请假出国，他拒绝了，还时刻监视着我的举动。”
“有没有可能，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你的，只是你从前对他有滤镜，所以一直没发现。”
文斯远夹了块鱼片，语气平和地解释。
初禾有种恍然初醒的感觉。
以前她对迟叙有好感，对他的管控和约束心甘情愿。
现在她看清了程墨京的感情，在改变自己心境的同时，也慢慢看到从前看不到的事物。
“不知道你在公司有没有听到消息，ai汽车这个项目，你哥和程墨京闹掰后，最后和我达成了合作。”文斯远聊起工作的事，颇有几分得意地扬了扬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