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斯远一路交谈,他句句有回应,情绪稳定得像ai。
的确相处起来很舒服。
但初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到了租房楼下,文斯远解开安全带,自然地拎行李往楼上走:“在几楼?”
初禾停顿了下。
似乎是看出她的迟疑,文斯远一脸令人放心的微笑:“这几袋礼服很重,就帮你拎到门口,不进去。”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初禾下了他的台阶,“我刚才在想,早晨出门时客厅有没有收拾,是不是乱糟糟一团。”
这是化解尴尬的说辞,她早上根本不是从这个家出发的。
文斯远笑了笑:“不是问题,我挺会收拾家务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初禾输密码进门。
文斯远将东西放进去,也顺势打量了下:“你也太谦虚,明明这么干净。”
“进来喝杯水吧。”
初禾为他拿了双全新的拖鞋,剪掉吊牌,放到他脚边。
“看来我是第一个有幸参观你家的男生,你哥也没有来过?”
初禾解释:“这是公司分的房子,他给我简单布置了些家具,但当时我还没有住进来。”
文斯远脚上那双拖鞋,其实是程墨京擅自买的,顺丰快递直达她家门口。
“看得出,你哥很为你花心思。”
初禾泡了壶龙井给他,转而去卧室里,把礼服都挂起来。
初禾想自己应该是为数不多在10平米的卧室里挂高定礼服的人。
思来想去,只能都暂时收纳在衣柜里。
然而,她刚挂上第二件,就听到“咔哒”一声。
初禾心一抖,顿时料到大事不好。
连忙把那重量级衣服取下来,发现衣架杆歪了,上面的螺丝松了。
门口,响起文斯远的脚步声:“我刚才听到有声音,怎么了吗?”
不用初禾说,他也看到了不堪重负的衣架杆。
“螺丝松了?我来吧,家里有螺丝刀吗?”
“有。”
初禾立刻去拿迟叙准备的工具箱,里面居然还有电动的。
文斯远蹲在衣柜前,将螺丝拧进去,再将衣架杆扶正。
才发现杆子顶部已经出现裂痕了。
“你这个衣架杆不能再用了。”他道,“先把上面的衣服都拿下来,重新去买根新的安装上去就行。”
“我记得哥哥说,这衣柜有新的备用杆子。”
初禾立刻打开另一边衣柜,还真找到塑封着的一根杆,“看。”
“那太好了,我现在帮你装上去。”
初禾睁大眼睛,弯着膝盖在旁边看:“你连这个都会?”
他开始拆坏的旧衣杆:“我开度假村,房间里的衣柜、灯泡、桌椅都是我和工人一起装的。自己动手,总比全交给别人放心。”
初禾长长地喔了声,他还真跟普通男生不太一样。
手机再次震鸣,初禾看一眼来电,皱了皱眉。
“我接个电话。”
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阳台,吹着冷风,声音也凉凉的:“我在忙,有事直说。”
“忙搞男人?”对面也毫不客气地冷笑。
一阵冷风扑面打在初禾脸上。
她脑海里浮现他说这话时戏谑的表情,关上窗户。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没事我挂了。”
“初禾。”
他突然严肃语气,或是从打电话那刻,就深藏着一丝愠怒,“电话放着,他离开你家之前,不许挂。”
初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隔着电话线的命令,她并不当回事。
他们是什么关系?
饮食男女,床笫之欢,下了那张床,他有什么立场要求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睡后,初禾都对程墨京有莫名的排斥感。
或许是自责自己又没守住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