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林序南道别后，追了上去。
她腿没他长，步子又小又碎，要三步并两步才能追上他，“请柬我做给你，还不行吗？”
公司内，路过的员工都纷纷侧目，在看他们。
初禾跑了两步，程墨京突然停在前面。
她急急刹车，还是撞到了他后背上。
初禾脚崴了一下，“哎哟”了声，突然被一只手扶了下，才借力站稳。
“腿伤没数，还跑。”
头顶传来松散的质问语气，但扶她的手掌却遒劲有力。
初禾捏捏脚踝，勉强还能慢步走：“那是你没数好不好，走那么快，我不得追上你。”
他不知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轻浅地笑了声，“让你追我了？”
初禾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手掌递过去，自然地扶在男人肩上：“你先扶我上车，我在车里跟你慢慢说。”
程墨京看她举动自然，“还挺会使唤人。”
“你不乐意就把我扔下呗。”
“看在请柬的份上，勉强乐意一下。”
程墨京的眼尾勾出浅浅的弧度，就这样让她借着力，慢慢往前走。
他的车底盘高，上车时，初禾感觉腰上多了只温热的手掌，稍一用力，整个人轻松被举了上去。
初禾侧头，程墨京已经利落上车，调好了空调温度。
发动车子，一路开到了码头边，沿着宽敞的海滩道路，缓速行驶着。
天边云卷云舒，蔚蓝无际，微湿的海风携着海鸥的鸣叫吹进车厢。
初禾把跟迟叙说的话，都告诉了程墨京。
“我也不是故意造谣说你单恋我，当时没想好措辞，就鲁莽了。”
初禾看他没什么反应的脸，“总之到时生日宴会上，你千万别出破绽。”
他没回应，几缕风撩起他的头发，不像看起来那么刺硬，柔软地荡来荡去。
程墨京目光落向她：“你怎么不造谣你单恋我？”
“那我心里没对你有意思嘛，这话我说不出口……”
他挑了挑眉，黑眸深漆漆，“我对你就有？”
初禾几乎条件反射地问了句：“没有吗？”
话音落下，从他渐渐升温的视线里，初禾才发现不知不觉跟他玩上了拉扯。
“如果有，你怎么办？”
程墨京这话像烙铁似的，烫着她的耳根。
初禾轻轻抠着安全带，“我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
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气氛静了些许，程墨京突然解开车锁：“腿还能走？”
他走到副驾驶，让初禾扶着自己下车。
初禾的家距离码头远，印象里，她只在小时候和爸爸妈妈来过一次。
那时候，海滩还没有禁止对外开放，她光着脚丫在里面撒欢、捡一篮筐贝壳，再掏几只蟹子。
上岸后，初禾会蹲在街边的小摊边上，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贝壳和海螺，怎么都挪不动步子。
之后，他们去了街边一家特别有名的海鲜面馆。
爸爸爱吃海肠捞饭，妈妈和小初禾共分一碗鲜虾鱿鱼面。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记忆格外深刻。
初禾和程墨京缓缓并肩而行，路过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奶奶，皱巴巴的手摊开一袋饲料。
程墨京看了眼初禾：“喂海鸥吗？”
初禾见老人家也不容易，裹了个漏绒的羽绒服，便点点头：“都要了。”
买了饲料，两人站在海滩边，将撕成小块的油条扔进海里。
那些雪白的小玩意扑棱着翅膀来抢夺，溅起一片银蓝色的水花。
初禾一边喂，一边觉得有些饿了，油条的香味勾得她馋虫冒出来。
她忍不住想尝一下味道，转过头，才发现程墨京在给她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