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没正面回答,而是问她:“刚才吓到了吧,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似乎是怕这样的关心会让她有负担,他紧接着又说:“我是担心豆芽。”
初夏不敢大意,于是点头道:“我想监听一下胎心。”
于是沈斯仁直接给她安排到私立医院的产科,听见医生确认豆芽没事,初夏才真正放松下来。
临走的时候,沈斯仁又提出买一套胎心监测的仪器放在家里,这样可以随时确认,不至于让她太焦虑。
“我问过我朋友了,下周才到货,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沈斯仁说完见初夏面露迟疑,立刻说:“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豆芽也是我的孩子,我想看着她健康长大。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当我没提就好。”
初夏见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真的只想做一个称职的父亲。
如果再推辞反倒像她余情未了一样,于是说:“我知道了,谢谢。”
之后沈斯仁送她回家,到楼下时就说:“我不上去了,你慢点。警察那边有情况再联系。”
他的语气客气中带着一丝公事公办,让初夏忽然觉得自己再担心他还有什么留恋就是自作多情了。
然后她也点了下头,说了句“今天谢谢你”后就下车了。
走到单元门时,初夏回头,看见沈斯仁的车已经头也不回的开走了,终于确信他是真的放下了。
然而两分钟后,沈斯仁的车再次回到公寓楼下。
他利落的拉起手刹,打开车顶的天窗,靠在座椅上抬头看她那一层的廊灯。
他的胳膊搭在车窗上,手里夹着点燃的烟,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黑色的双眸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想法。
沈斯仁在看见廊灯亮起又灭掉后,确认她已经到家,于是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上次豆芽的检查结果没问题吧?」
过了五六分钟,手机的提示声才响起。
他点开后看见了一张拍摄的孕检单,和简单的三个字:没问题。
沈斯仁盯着那三个字看了五分钟,然后又点开孕检单,查看了页面上的每个字,直到看无可看,也没有第二条信息发过来。
他放大孕检单,然后把黑白的胎儿照片截图,发在社交平台上。
这是一个id为‘夜旅人’的账号,十天前才注册,但已经发了二十多条动态,每张照片都和初夏有关。
有的是她用过的水杯,有的是她画廊的一角,有的是她之前留在别墅里的睡衣和睡过的枕头动态中许许多多关于她的生活细节只有沈斯仁知道,但这不妨碍他的计划。
沈斯仁发完豆芽的照片,然后买了精准广告推送,确保盛京时、娄帆、蒋随舟的账号上都能看见这条动态。
事实上,初夏产检当天,即便收到了她的拒绝信息,沈斯仁还是吩咐了廖叔当她用车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声。
他本来只打算默默看她是否需要帮助,可赶到时就看见她和蒋随舟一起从诊室走了出来。
沈斯仁当时躲进了楼梯间。
他站在冰冷沉重的楼梯门后面,看见蒋随舟和她站在一起的画面,嘴巴里满是血腥味。
和盛京时同居,跟娄帆开画廊,把她爸放在蒋随舟家里沈斯仁一想到这些,目光愈发冰冷。
都是这些男人的错。
没有他们教坏和蛊惑,她不会变成这样
她不懂拒绝,内心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被他们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