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早去通知董桂阳的家属了,秦利群和秦彤几乎是同时赶到的,赶来时人还没解救下来,秦彤哭得跟死了娘一样伤心,秦利群却没多少情绪,一来就找熟人询问情况,没有打扰公安办案调查。
人救下来后,公安同志第一时间检查呼吸,确认有气后,告知家属:“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县医院来了位急诊科医生,等他们将人送到地面后,他立即上前仔细检查,“一口牙没了,身上没有其他外伤。”
“公安同志,王秀莲回来了。”
之前邻居们提供了不少线索,公安请居委会的人去请王秀莲了,她刚到单位上班,得知董桂阳出事了,急匆匆请假赶回来了。
看到董桂阳满脸是血,王秀莲吓一跳,“这,这,怎么伤得这么重?”
“被人揍掉了一口牙,脸上的血都是嘴里倒灌出来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姚志国告诉她,手里拿着纸笔记录,“你叫王秀莲是吧,之前邻居说董桂阳今早上是来找你,她找你什么事?”
“她,她来找我打听事情。”
王秀莲看了眼旁边的江谨为,表情有些尴尬。
姚志国追着问:“打听什么事?”
“她打听在孟家租房的母女俩,就是跟江营长处对象的女孩林君雅,还有她妈妈。”王秀莲不敢隐瞒。
姚志国双眼微眯,看了眼江谨为,又问:“她打听她们做什么?”
“昨天傍晚”
王秀莲连忙将昨天的事告诉他,又噼里啪啦说今天的事,“她昨晚上来家里找过我,但我去亲戚家了,我公婆没给她开门。今早上她又赶早来了,赶在我上班前来的,一来就拽着我出来说话,当时我们两个就是在这棵树下说的。”
“她找我打听林家母女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跟她说了几句,走的时候还叮嘱了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去外边胡说八道。”
“我赶着去上班,跟她说完就匆匆走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邻居们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了,江谨为瞥了眼大家的眼神,主动告知:“君雅在东源中学读书,每天上早晚自习,今早上六点钟就去学校了,我送她去的。”
“她平时会回来吃早饭,但今天早自习安排了考试,早饭是在学校吃的,事情发生那个时间应该在教室里上课。”
“阿姨在家里,她两个多月前受伤,脊椎骨断了,一直躺在床上休养,这一周才能勉强下床走路,公安同志可去学校和我家调查确认。”
他说完话,公安都还没说话,另一个邻居肯定的猜测,“肯定不是这对母女干的,她们没那么大力气,董桂阳是个成年人,一百多斤呢,刚刚四五个男人同时出手才救下来,两个女同志肯定做不到。”
“可我妈也没得罪别人啊。”秦彤抱着她妈,扁着嘴一副心疼的模样。
江谨为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反问:“林家母女跟你妈说过话吗?”
秦彤:“没,没有。”
“连话都没说过,准确来说是昨天才见过面,没起过任何冲突矛盾,你就将脏水往她们身上泼?”江谨为语气如常,但旁边的人都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意。
“江营长,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是她们。”秦彤忙道。
江谨为懒得跟她多说,指着家里敞开的后门,对公安同志说:“三位同志,我家后门敞开着的,君雅妈妈住在后面的平房,中间那间屋,你们过去找她调查吧。”
家属有怀疑,该走的流程要走,姚志国留在这里调查,另外两个公安同志前去找李素梅了。
李素梅正躺在床上织毛衣,两位公安同志前来询问情况,她一脸懵:“公安同志,董桂阳是谁啊?我不认识这个人啊,我是在这里租房的,我只认识隔壁孟副书记家的人。”
公安同志问了几个问题,她一问三不知,最后只得去学校里找林君雅。
林君雅本在教室里上课,公安过来找她,她立即跟老师请假出来,得知董桂阳被吊挂在孟家后面的树上,还被砸掉了一口牙,眸光微闪,立即传音给师傅,“师傅,董桂阳的事,是不是您干的?”
“是的,她嘴巴很臭,收拾了她一顿。”
他没细说,但林君雅猜到了,估计是董桂阳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师傅才出手收拾她的。
“公安同志,我昨天傍晚在江家门口见过董桂阳,以前不认识,跟她女儿也不认识。”
“昨天我们是跟孔优德起冲突,他骂江营长,侮辱军人,我们才踹他,秦家母女傍晚陪着孔家母子前来找麻烦,后面被江营长小姨骂走了。”
“我今早上六点钟就来学校了,到现在都没出过校门,班主任和同学都能给我作证的。”
公安同志确认她有不在场证据后,立即返回到事发现场,一到就告知家属:“林君雅在学校上课,老师同学都有作证,她妈妈伤重无法出门,完全不认识董桂阳,动手的不是她们。”
他们刚去调查,前后花了十分钟,医生刚用了外界刺激手段,可董桂阳没醒来,刚不得已给她喂了一颗药在刺激。
又等了两三分钟,董桂阳人终于醒来了,只不过人跟傻了一样,表情痴痴呆呆,无论秦彤他们怎么推搡喊话,她都不回应,最后秦利群立即安排送医院去了。
董桂阳嘴巴碎,平时得罪的人很多,根本不像秦彤说的那样没得罪人,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公安去处理了。
姚志国让两个同事去办事,他留在这里扫尾,又找其他邻居打听了下董桂阳的事,后又跟江谨为一同进屋来看望李素梅了。
他还有事去办,只坐了两三分钟就走了,等他走了后,李素梅才问起:“小江,你觉得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她嘴巴很讨嫌,不招人喜欢,估计是在外边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吧。”
江谨为心里其实有数,他觉得阿姨应该也有所猜测,但嘴上没有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