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雅今日本想中午抽空去趟肉联厂,找屠宰师傅收了空间里的野猪,但靳源将这事接了过去,趁早上去买菜时跟人谈好了售卖的事。
他们师徒两都嫌野猪肉腥臊,不爱吃,自己并没有留,在肉联厂买了猪肉回来吃。
“小江,菜放在厨房了,中午将排骨炖给君雅吃,我去山里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靳源将菜篮子放下,在隔壁屋里拿了根甘蔗,拿匕首削掉皮,又背了个大篓子,提上他的保温瓶,一身潇洒的出去了。
刚走到不远处的转角处,见两个妇女站在树底下说闲话,“林君雅”三个字正挂在她们嘴上,其中一个正是昨日来找麻烦的董桂阳。
“林家这对母女现在租的是孟雪兰的房子,林君雅她妈伤了背脊骨,天天躺在家里养伤,到现在都没出过门,我们没见过人。”
“林君雅在东源高中读书,平时经常看她卖菜卖水果,之前听老廖说,还看到她在菜市场门口卖饼。”
“听说她们家没个男人,母女俩相依为命,跟对面刘映惠娘家那个前弟媳是亲戚。”
董桂阳最爱打听八卦热闹了,刘映惠娘家的事,她了如指掌,这下眼睛亮如灯泡,“刘映惠那个前弟媳是姓林,叫什么林花花,这个林君雅也是姓林,估计是一家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林君雅的情况我也只知道这些,周边的邻居都说这女孩不错,家里条件是差了点,但勤劳懂事又有礼貌,听说学习成绩也不错。”
“现在她跟江谨为在处对象,我看孟副书记她们挺喜欢她的,江谨为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对她挺好的。”
“你也少去打听别的,知道这些事就行了,管好自己的嘴巴,少去大嘴巴胡说八道些什么,孟家是你们秦家得罪不起的。”
另一个妇女知道她的德行,还特意叮嘱了句,说完就扭屁股匆匆走了。
她走了,董桂阳却没急着走,站在原地撇嘴,还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声音不小:“我还以为是个干部子弟呢,原来是个泥腿子出身。也是,江谨为都废了,城里的女同志没人愿意嫁,只能去乡下找个凑合了。”
“什么勤劳懂事又有礼貌,这明摆着就是做给孟家姐妹俩看的。”
“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母女俩在乡下估计连饭都吃不饱,还有个病秧子要看病,这林君雅估计是卖身给孟家。”
“就这种玩意儿,拿什么跟我女儿比。”
“呸,孟家之前还看不上我女儿,现在遭了报应吧,江谨为废了,连个男人都不是,也就这种乡巴佬愿意跟他过了。”
“老娘我下次见到他们,定要好好出口恶气,叫他们”
董桂阳话没说完,后面突然有一股力道袭来,人朝着大树干扑了过去,嘴巴正好砸在树干上。
一口牙插在树皮里,鲜血直流。
“唔”
还没来得及呼痛,后脑勺又被重力一击,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十分钟后,董桂阳被过路的人发现了,她人被倒挂在粗壮的五米高树干上,双脚被绳索捆绑在树上,脑袋朝下,披头散发像个女鬼,她身上厚实保暖的棉衣裤都被扒了扔在旁边的臭水沟里,只穿着遮肉的贴身衣裤。
很快周边的邻居都来了,有人急匆匆报了警,还将街道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都喊来了。
“这是秦家那个女人吗?”
“这糊了满脸的血,有点看不清?”
“是董桂阳,我之前出门倒垃圾都看到她了,她去找王秀莲,亲眼看到她们两个一同出门的。”
“王秀莲上班去了,我刚买菜回来路上遇到她了,就七八分钟之前。”
家门口有热闹看,江谨为也闻声出来了,趁公安还没过来,他提前检查了现场,看到插在树皮里的一排牙,双眼眯了眯。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董桂阳身上,这下见江谨为发现了线索,邻居们一窝蜂都围过来了。
“这是牙齿?”
有个人伸手要去碰,江谨为拦住了他,“何爷爷,先别碰,大家也稍微走开点,别破坏现场痕迹。”
“好,好。”
邻居们倒是自觉退开了些距离,何爷爷没伸手去碰,但眯着眼在看,跟他说:“谨为,这多半是董桂阳的牙齿啊,这一口牙全插进了树干里,对她动手这人本事了得啊。”
江谨为抬头看了眼,眼神幽深:“她人估计有一百三四十斤,两三个健壮力气大的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将人挂得这么高啊。”
“屠宰场里的师傅杀猪,两百斤的猪都得三四个人才能按住,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估计要几个人才能按住呢。”旁边一个婆子说着。
见她把董桂阳跟猪做对比,旁边的邻居都笑了,何爷爷笑着:“她应该是先被人敲晕,后面才被挂上去的。”
“旁边住了这么多人,这条路上人来人往的,对方动手时竟没人发现,这个对她动手的人是个厉害角色呢。”
“对啊,我刚一直在院子里刷洗鞋子,一丁点响声都没听到。”
“我今早上送孙子去学校,七点半出门的,将人送到校门口就回来了,八点钟从这里路过的,当时董桂阳都没被倒挂在这里。”
“我在你后面回来,比你晚几分钟,当时也没有。”
旁边邻居们的话,江谨为有仔细听,确认了事情发生的大概时间后,心里有了猜测。
公安局的人很快来了,姚志国跟另外两位同事来的,他跟江谨为打了声招呼,立即来仔细查看现场线索了。
现场能找到的线索很有限,他们只得想法子先将人放下来,打算找她问话。
可她人被挂得太高了,凭人力很难解救下来,最后还去叫了拖拉机来帮忙,在拖拉机车厢里放了个很高的人字梯,一群力气大的壮汉出手,费了近半个小时才将人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