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冉打着哈欠到公司，电脑还没开机，一帮人就围着她八卦。
“哎呀你命真好，不过年会上去唱个歌就被总裁看中了，早知道我报名了，我唱得可比你好”
“姜冉，恭喜你啊，高升了可别忘了我们呀，有机会也找个总裁经理什么的提拔我们呢。”
“就是，这么大喜事，你得请吃饭，就今天中午，吃寿喜烧怎么样。”
“请客、请客、请客！”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周遭人群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姜冉一脸茫然，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有人尖酸刻薄道，“任职书在全公司群里都公告了，你在装就没意思了，请我们吃顿饭都舍不得吗？”
“任职书？”
姜冉一觉睡到大天亮上班都差点迟到还没看公司群消息，对他们说的一概不知。
“哎呀，快看，是顾总！他朝我们来了！”有人惊喜道，几个女的瞬间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聚拢上前，“顾总，您来了”
顾知衍以他一贯的温文尔雅，礼貌地颔首跟那几人点头打招呼后，径直迈向了姜冉，“东西收拾好了吗？”
姜冉并不知道要收拾什么，老实回答，“没有。”
姜冉那副呆萌的模样，让顾知衍眼底不禁泛起一抹既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他轻轻扫视过姜冉整洁得一尘不染的桌面，随后自然地挽起袖子，柔声道，“我帮你收。”
“啊？”
姜冉还没来得及阻止，顾知衍拿了纸箱，把她的水杯摆件什么都装进去了，动作迅速又轻柔。
四周，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地指点着他们。
“天啊，顾总亲自来请姜冉！这也太玛丽苏了吧。”
“我就说，姜冉跟顾总有一腿，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调一个销售部的员工当秘书。”
“怎么，你羡慕你也去勾搭啊”
“你们是闲的没事做吗！”突然，一声冷峻而呵斥的训诫声传来，众人回看一看是顾炫。
一群人突然间便如鸟兽散，喧嚣瞬间归于平静。
散开的人群给顾炫让出了道，顾炫走过去，一把按住纸箱，阻止了顾知衍要抱起纸箱的动作，
“顾总，这是我销售部，姜冉是我的员工，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她的工作安排。”
“你，不准带走她。”
“任职书已经下发，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是命令。”顾知衍同样按住那只纸箱，不动声色地将它往自己跟前推移。
两人的力量在静默中暗暗较劲，使得纸箱在桌面上微微震颤。
视线交汇时，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空中炸开。
虽然吃瓜的群众被顾炫散开了，可每个人无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地瞟着这边的动静，每个人脸上皆是看热闹般的兴奋。
顾炫偏头望着四周的景象，率先抢包起纸箱，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多，到我办公司再说。”
顾知衍没意见，进去之前叫上了姜冉，“姜冉，你也来。”
姜冉最后一个进门，顺手关了门，把门外八卦的眼神隔绝在外，“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炫把姜冉物品的纸箱随手扔在一边，
“顾知衍把你破格提升为他的秘书这件事，在公司各大群聊里都公布了，姜冉你还装作不知情，有意思吗？”
姜冉忙不迭失的拿出手机查看，仔细阅读完后皱着眉不解地问顾知衍，
“顾总，你为什么要把我调为你的秘书，这不合规矩。”
顾知衍视线落在顾炫身上，声音冷淡，“你在继续在销售部待下去，怎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顾炫蓦地心虚，躲闪着顾知衍的视线。
“昨天的年会上，你犹如璀璨星辰，光芒四射，被公司几个高层的股东看上了。”
“其中有人出价，不惜以股份期权交换，让顾炫把你调去他们部门，调去做什么，你自然明白。”
顾知衍迎上姜冉探究的表情，轻轻开口，耐心地给她解释。
姜冉一时错愕，愣在原地片刻，随后目光转向顾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顾总说的，是真的？”
“那只是权宜之计，那几个老匹夫仗着自己年轻是跟外公打拼过恃宠而骄，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收拾他们我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顾炫有些受不了姜冉那犀利的眼神，喉咙干燥的解释。
姜冉脸瞬间冷下来，以前只道顾炫对待感情随意人渣了些，原来骨子里也是为了自己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冷血无情之徒。
“你没这么做，但你这么想了。”顾知衍的声音幽幽传来，“起了这个念头，就代表你有这个心思。”
顾知衍对姜冉道，“跟我走，我永远不会为了利益把你置换。”
姜冉静静地凝视着顾知衍，他总是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背后，默默地关注和帮助她，心中顿时涌动起满满的感动和温暖，更有一丝自己都难以抑制的萌动。
顾炫察觉到姜冉微妙的情感波动，眉头立马拧成一个“川”字。
秘书，这两个字那层微妙而脆弱的界限他可太清楚了，毕竟，他和沈曼曼就是这样开始的。
一旦姜冉真去了顾知衍那，两人朝夕相处，姜冉连人带股份被顾知衍糊弄到手里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他还有什么机会翻盘。
“姜冉，我提醒你一句，我们还没离婚，你去给别的男人当秘书，还在我面前出双入对，你把我放在哪里？”
“我不同意！”
顾炫的话虽然都是为了自己面子，但有一点提醒了姜冉。
知情人看门道，不知情者看热闹，顾知衍如此高调地提拔于她，光是销售部那些尖酸刻薄的酸话就已足够刺耳，更不用说那些背后嚼舌根之人，言语之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她不想，顾知衍因为帮她，成为任何人饭后谈资，
片刻沉默后，姜冉对顾知衍笑了笑淡然道，“顾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职位我的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