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站在洗手间明亮的镜前,细致地调整着妆容,马上要上台了,她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然而,当她回去时,眼前的景象给她从头到脚泼了盆冷水,怔得她一时寒意连连。
她叠好放在桌上那件墨色的中式汉服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面布满了脚印,更是有一大片红油污渍异常的夺目,整个演出服,惨不忍睹。
折扇也被撕成了几块丢在一边。
一看,就是人为的。
姜冉把演出服捡起来,“谁干的?”
四周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皆是把目光投射到姜冉身上,有同情的、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是事不关己的。
“不知道,没看见”
“后台这么乱,你没看好自己演出服怪谁咯”
“我们可没有义务帮你看衣服”
姜冉心头蓦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在场的都是一个公司同舟共济的同事,却有人暗地里对她使绊子,
这份人情冷暖,她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了。
导演急匆匆地赶来,“姜冉,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赶紧准备上台啊。”
“导演,我不跳舞了。”
导演不可置信的拔高音量,“什么?你不跳了!”
姜冉狠狠地把演出服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跳不了一点。”
导演顿时火气大发,“姜冉!你把这场年会当成了儿戏吗?”
“上百人的心血,无数个日夜的辛勤筹备,全都是为了能呈现出最完美的舞台效果,
你却以这样一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来对待,这不仅是对大家努力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姜冉被无端的指责,忍着性子耐心解释道,
“有人故意破坏我的演出服和折扇,我怎么跳?”
“后台这么多人,怎么不破坏别人的,临时临槛的,偏偏破坏你的演出服?你不想想,是你的问题吗?”
姜冉被迷惑发言给愣住了,什么年代了还搞被害者理论这套。
“我的演出服被破坏你是导演不帮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怪在我头上?呵呵,你可真有意思。”
导演早就和沈曼曼通过气了,拿起对讲机,剜了一眼姜冉后离开,直接扼杀姜冉的节目,
“姜冉的节目直接切掉,下一个顶上,问问其他人能不能在出一个节目替上时长”
姜冉孤零零地被撇在原地,周遭的人群发出阵阵嬉笑声,夹杂着细碎的低语,无一不是对她投以嘲讽的目光。
这么多天的辛苦排练,灌注了姜冉对奶奶的全部思念,却有人见不得她好,故意将她的舞蹈夭折在这,姜冉心中不服气。
越是有人想看她的笑话,她就把别人当成笑话。
姜冉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有一把吉他,心中有了主意。
她把扎起的头发散开,任由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纯白的体恤和蓝色的牛仔裤,拿过吉他后,毅然决然地到了舞台边缘。
等主持人报完幕,她趁机跟着即将上台的合唱团一块登台,并在他们之前抢先夺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