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恐怕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沈悠悠捂住脸，逃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捂住脸，可额角还是有一道伤口，此刻正缓缓渗出血迹。
母子俩眼神复杂地对视了一眼，好久之后，杨柳才缓缓坐过去。
“悠悠，没事的，医生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沈悠悠捂住脸，眼泪流下来：“妈妈，我谁也不想见，你不要让别人进来好不好？”
沈宴留下来宽慰，杨柳只能走出去，来到卧室拉出抽屉，翻出一瓶药，吃下两颗后，缓了一会。
然后她想到给另一个女儿打个电话。
沈令仪出门前，带了很多没用的东西，唯独忘记带手机。
铃声响起的时候，被宝珠听到，她从沙发上找到沈令仪的手机，有些疑惑。
“大嫂忘带手机了？”
电话持之以恒地响了一会，宝珠没想接，任凭它自己挂断了。
可对面的人又打了过来，第三遍，宝珠没忍住接了起来，怕有什么急事，好及时通知大嫂。
“喂？”
害怕那头会是大嫂的朋友，因此宝珠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一反常态，非常温柔甜美。
然后她听到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
“……是令仪吗？我是妈妈。”
“妈妈？”宝珠下意识跟着叫了一声，什么妈妈，谁的妈？
更诡异的是对方居然应了一声：“……哎。”
占谁便宜呢？宝珠一时间哽住，低头看看手机，没有显示来电人姓名，没有任何备注。
“诈骗电话？”她小声嘀咕，正想将电话按掉，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柔柔弱弱的声音……
“你是沈悠悠她妈？！”
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杨柳？
杨柳觉得对方语气太不对了，这声音根本就不是沈令仪，反而像是那个骄纵跋扈的季家小姐。
“你、你不是我女儿？”她有些震惊，那你叫什么妈妈啊！
宝珠语气冲了：“谁是你女儿啊，你女儿不是在季家好好待着呢吗，给我大嫂打电话干嘛？”
“我、我找令仪有点事情，”杨柳咬着唇瓣说：“能让她接一下电话吗？”
“她去医院了，没空见你。”宝珠回答得斩钉截铁，就算大嫂在，她也不会让她接的。
谁知道这女人打电话来想干嘛。
“医院？”杨柳似乎有些迟疑：“……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宝珠说：“反正她现在这副身体，都是被你们给害的。”
想到昨晚沈令仪躺在沙发上，气若游丝的模样，宝珠就恨沈家人恨得牙痒痒。
“我……我哪里害她了，她可是我亲生女儿！”杨柳不忿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反驳说道，她就算再不喜欢令仪，也不至于害她。
“呵呵，嘴长在你身上，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宝珠牙尖嘴利地说：“证据可血淋淋地摆着呢，要不是你们沈家人虐待她，身体也不至于被糟践成这个样子！”
“我真是没见过你们这种人家，放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偏偏要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来户捧在手掌心！”
宝珠话音落地，电话这头杨柳睁大眼睛，耳朵嗡鸣，一时间失声。
……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