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温瑾和贺延洲相处都小心翼翼的,他一直闷闷不乐,有些阴郁,晚上回到家就找温瑾发泄,心里藏着什么事儿也不跟温瑾说,搞得温瑾满腹牢骚。
他的机票是腊月二十五的,距离过年还有五天。
那天,温瑾蹲着给他收拾行李。
她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他。
她知道他突然离开,跟自己和祝琰联系有关,他心灰意冷,不想继续掺和了,这让温瑾心里讪讪的。
“你大概去几天呢?”温瑾边低头收拾他的行李边问,“年假的话是放到正月初八。”
“回不来。事儿多。”贺延洲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温瑾贤良温顺地给他收拾行李。
“大概得多久?”
“说不准。”
“我爸妈也舍不得你,毕竟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温瑾越想心里越膈应。
“你舍得我?”他反问温瑾。
温瑾简直要被他气死,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说这种揶揄她的话?
“那我什么心思,你不懂么?”温瑾一直低着头收拾东西,有些难为情。
贺延洲坐在那里,压了压身子,往温瑾身前凑了凑,他的手捏住温瑾的下巴,“你什么心思?会想我?”
他不确定温瑾的心思,毕竟温瑾的心里一直想着那个人。
温瑾点了点头。
她的眼皮始终没抬。
贺延洲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想我,可以去找我。”
温瑾突然有些犹豫,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家和父母过的年,从未去过别的地方,想到京市的气候,以及现在北方的寒冷,她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至少,至少应该跟父母商量一下啊。
“再说吧。”温瑾说到。
贺延洲又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他就知道,温瑾也就是做做样子。
他没指望她去。
这次贺延洲是和殷泽一起走的,是贺延洲的司机送的他们。
温瑾坐在副驾驶上,两个男人坐后排。
怎么看他们两个才是一对,温瑾是那个多余的。
殷泽在车上一直没搭理温瑾,他在自顾自地跟贺延洲说话。
“阿延,回了京市你在哪个家过年?”殷泽故意说话给温瑾听。
“潮白河别墅。”贺延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到。
“说起来潮白河,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在那里滑野冰?”他兴致勃勃地问贺延洲。
“记得。”贺延洲目视斜前方温瑾的方向。
她一直沉默,心情算不上好。
“这次必须回去请我吃汤公胡同的好吃的,还有,靳启中,翁垟那几个孙子早就约好了好几场牌局,必须打个通宵,这次赌注可得玩点大的,赢了的可以让金樽夜店的花魁陪一晚上怎么样?”殷泽故意高声说到。
他还探查了一下前面温瑾的表情。
可惜,温瑾坐在他的正前方,他看不到。
贺延洲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