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我昨晚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我梦到一块黑布盖到了我家房顶上了,你说这是什么预示呢?”王戈比捧着水杯,直勾勾地望着我。
闻言,我微微一愣,旋即内心便被踌躇填满了。
天降黑布,代表要收走一个人,就如同古代有帝王去世,就会陨落一颗星星一样。
梦里甭管是丝巾、丝带还是布料,也甭管是黑色、白色或红色,一般情况下它们代表的就是孝巾。
所以,王戈比家要出事了。
矮房为坤卦,卦象是母亲,但黑布是从天而降,天是乾卦,所以,出事的人不是母亲而是王戈比的父亲。
王姓在十八里寨是大姓,人多势众,沾亲带故,分支众多,就比如王戈比,经常仗着他们姓王的多去欺负外乡人。
江城属于靠水吃水的城市,王戈比的父亲也是以捕鱼杀鱼为生。
按我们的行话来说,这种人杀业太重了,杀业重的人,极易出现意外然后被牛头马面接走的。
况且王戈比家的家境并不如意,他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家里的积蓄这几年也早被消耗一空了,而王戈比又是混世魔王没个正当职业,于是乎,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几乎全要靠他父亲卖鱼来供养。
如果王戈比的父亲倒下了,王家可能就要变天了,这也是我踌躇难言的主要原因。
“这个事情挺不寻常的,但是我帮不了你。”我寻思了一番,只能这么告诉他了。
“有什么不寻常啊?不管好坏,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王戈比急求答案,面露忧色。
“结果我就不说了,你让叔最近七天不要出门,有什么事你给代劳就好了。”嘱托了王戈比几句,我就出门了,对我来说,现在解决自身的谜团才是重中之重。
走出店门,我看到旁边的绝味鸭脖店换了一家周黑鸭的店,便问道:“王哥,你堂弟的店什么时候盘出去的啊?”
王戈比陡然一愣,疑惑道:“我堂弟?哪个堂弟啊?”
我指了指周黑鸭的牌子:“就王绝味啊,整天吹嘘大唐足浴的女技师没男人能受了的那个!”
王戈比更加困惑了:“我堂弟之中没有叫王绝味的啊?谁会给孩子起那么老土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震,强忍着抖意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鸭店:“这家店什么时候开的?”
王戈比笑了笑:“你说老周头的店啊,他都开两三年了,怎么了?感觉你问的好奇怪!”
我苦笑一声,冲他摆摆手,打着伞便上路了。
公交上,我给二妮打了个电话,还好,我妹还是我妹,小叔仍躺在医院里,家庭背景倒是特么一点儿都没变。
但是这次,我查到了李燕薇这个人。
二妮告诉我,李燕薇是她的一位学姐,今年年初的时候,在宿舍自杀死了。
挂完电话,我点了支烟,以烟测算,李燕薇是已经投胎的了,投的还是畜道。
我心里骇然一震,难道李含薇她们都是死了才投成畜道的吗?
那么,我呢?
我究竟是死了还是重新投胎了?还是活在了另一个维度?
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天上,阴云密布,云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