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有事儿。
这房子,太阳了,按理说,阳宅里面阳气充盈是应该的,但是,万物皆有度,阴阳调和才是适合万物生长的环境,阴极生鬼,阳极……
这阳极,很多人是扛不住的。
自打进了这个院子,就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阳气,包括我进屋之前特意辨认了一下方向,前院的几间正房居然是正南正北朝向。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冲着阿鑫点点头。
这顿饭足足吃了六七个小时,直到所有村民都慢慢散去,我和阿鑫跟着阿鑫老爹径直来到了前院的正中间的屋子。
屋里陈设很简单,摆的家具都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水曲柳木质家具,边缘位置颇有磨损,应该是使用了很久。
村长坐在正中间,见我们三人进屋,急忙站了起来。
阿鑫老爹赶忙走到村长身边,轻轻拍了拍村长的胳膊,村长似乎是松了口气般,坐回座位中。
我跟阿鑫在村子对面坐下,
“叔,有什么事儿,您就吱声,张哥本事很大的。”阿鑫这时酒劲已经散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村长沉吟片刻,沉声道,“张先生……”
我摆了摆手道,“叔,有话您就直说就好,冲着阿鑫,能帮忙的事儿我一定帮忙,不过……”
“钱的事儿不用担心,只要张先生开口,我一定让您满意。”
我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您需要还的愿,用钱似乎是填不了吧?”
村长瞬间大惊失色,“这……这……您看出来了!”
我双眼微微眯起,深深的喘了口气道,“说说吧,叔,需要我怎么帮你。”
村长叹了口气,说出了几十年的一段故事。
那个时候,村子是真穷啊,穷的即使家家累一年,种出的粮食卖了也不够买第二年种地的种子,自己吃了的话,第二年,就没有钱种地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村长接了老村长的班,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特别是这个村子还真的没什么坏人,家家都接济过村长,所以,村长是立志想带着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富起来。
但是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就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这条村子是风水不好还是犯了什么说道,土地也够肥沃,就是每到种地的时候,就年年发生意外,不是旱就是涝,要不就是闹虫灾。
村长其实偷偷的找了几个附近出名的风水先生看过,村子的风水,各家的祖坟都没什么问题,直到一个将近百岁的老风水先生看完之后,想了想,欲言又止,村长直接拿出了自家的房产证和土地证,直言只要能给村子找个出路,自己的所有身外之物都可以作为报酬。
阴阳先生却把东西推了回来,想了半晌之后给村长写了一张纸条,用红布包好,并告诉村长,回到家之后再打开观看。
并且阴阳先生不光没要村长的房子,甚至村长包的红包都一起给村长拿了回去。
村长晚上回到家,打开布包,上面写着几个字,“七月十五,上山买运,遇庙磕头,以命为香,以血为誓。”
村长查了一下黄历,隔天刚好是七月十五,于是就在七月十五当天独自上了山。
村子后面的山,村长小的时候也经常上去玩,也算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但是这回上山却有所不同。
进了山之后,山里的天气骤变,村长还特意回头看了看来时的山路,发现就是从自己进山的位置分界,山里阴云密布,山外阳光明媚。
看来这就是阴阳先生说的地方,村长继续往前走,寻找先生说的庙,但是这座山里面的路其实自己已经烂熟于心,记忆中山里确实没有寺庙一类的建筑。
但是,这也是村子唯一的希望了,村长虽然不是特别迷信的人,但是病急乱投医,有盼头总比没有盼头强。
于是村长就继续顺着山路往山里走,越走天越黑,越走风越大,直到彻底风雨交加,天空漆黑如墨,且电闪雷鸣。
实在没法往前走了,村长看向四周,发现有一棵两人怀抱粗细的参天巨树,刚好能够遮风挡雨。于是,村长就走到了树旁。
大树的中心位置居然已经中空,刚好可以遮挡风雨,但是住在山里的人都清楚,雷雨天是不可以进树洞的,会被雷劈中。
可是风雨实在太大了,村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弯腰进了树洞。
结果,两只脚同时踏进树洞的瞬间,风雨之声瞬间消失。树洞中出现一个树墩,上面有一个圆形凹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香炉,香炉之后,在树心的位置,似人工,又似天然形成了一个站立的神像。
这山里经常会有在半山腰摆放的山神神龛,村长也没多想,就从防水布包裹的袋子里掏出佛香,想给神位上香。
可是,不管怎么用火柴都无法点燃,村长忽然想起红纸上先生写的字,于是就划破手指,讲鲜血滴在香上,忽的一道火焰升腾,佛香瞬间点燃。
香炉后的神像四周忽然腾起阵阵香气,闻到这香气的村长精神一阵恍惚,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村长一睁眼,自己居然就躺在山脚下,并且艳阳高照,完全没有刚刚风雨交加过的迹象。
村长眨了眨眼,刚刚是做梦还是?
看到自己手指刚刚合拢的口子,并且随身带着的佛香少了三支之后,村长确定,自己是真的已经去到了先生说的那座庙了。
第二天,村长就带着几个年轻人进山,这次,几乎一路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山珍,并且还挖到了百年老山参。
就单单这一次的收获,就抵得上一个村子明年家家买种子和化肥的钱,还有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