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看到郝弦音如此高兴,我自然也为她感到欣喜;
可另一方面,一想到任子詹即将搬到这里来,我预感到自己未来的日子恐怕会变得越发艰难。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让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
于是,趁着他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我默默地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朝着郝府的后院快步走去。
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令我倍感沉重。
所有的丫鬟婆子皆在前院忙碌不停,或清扫庭院,或搬运物品,或修剪花草树木,好不热闹。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郝府的后院显得异常冷清,仿若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
在后院之中,有一座已然废弃许久的庭院,其门前有一方极为宽大的荷塘。
然而此时,池中的荷花早已凋零殆尽,徒留残枝败叶漂浮于水面之上。
偶有几只野鸭游弋其中,时不时发出几声孤寂的哀鸣,仿佛在诉说着此处的荒凉与落寞。
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如冰冷的利刃般穿透我的身躯,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瞬间冷透。
望着眼前这阴森森的景象,我心中暗自思忖道:
“若是到了夜晚,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万万不敢涉足此地啊!”
尽管心有余悸,但我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朝着那座破败不堪的庭院走去。
临近院门时,我的脚步略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那扇破旧的大门。
就在门缓缓开启的刹那间,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真是奇怪,为何我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仿佛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
这座庭院呈四四方方之状,四周遍布着杂乱无章的野草,它们肆意生长,几乎将整个地面都覆盖得严严实实。
再看那些破旧的窗户,上面更是结满了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的蜘蛛网,犹如一张张诡异的网罗,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仔细观察一番之后,我发现这里似乎也并无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一座普普通通且已废弃多时的院落罢了。
想到此处,我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在我转过身去,正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张披散着头发、面色惨白如纸的人脸毫无征兆地映入我的眼帘。
那人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用一种阴森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是在找我吗?”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蔓延至全身。
恐惧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让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啊!”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不择路地逃窜出那个废弃的院落。
我的双腿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不停地交替迈动着,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直到感觉肺部快要爆炸,双腿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我才终于停下脚步。
我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缓过气来,心神也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然而,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我的心依然砰砰直跳。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我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我跑得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可是很快,另一种情绪涌上心头——后悔和自责。
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那个废弃院落调查一番,却因为一时的胆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这样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我暗骂自己真是个胆小鬼,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现在可好,线索断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充满了无数个问号,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神秘的身影究竟是人还是鬼呢?她又为什么会居住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念头在我的心头盘旋着,让我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正当我沉浸在这些纷乱繁杂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穗正气鼓鼓地朝着我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