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最为麻木,手指微微蜷曲着,甚至无法完全握拢。
手掌仿佛被钝器敲击过一般,隐隐作痛。
手臂上的神经像被切断后又仓促接上,有一种不完全的错位感。
他试着活动手指,但每一根指节的动作都显得迟缓,连最简单的攥拳都变得困难。
但是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系统,查看自身状态。
【疲惫之人,最近几天不应劳动】
他轻叹一声,坐起身,抬头望向窗外。
窗外传来微风吹拂的声音,天色已经蒙蒙亮。
随后,夏因低声自语道:“这一个月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他无法再多作思考。
夏因将此次探险所得之物一一放在桌上,随即沉沉睡去。
----这是分界线----
在北方的夏季,尽管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潮湿的泥土气息,城市的生活却仍然充满了活力。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稀疏的金色光斑,铺满了石板街道和古老的木制屋檐。
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身着粗布衣裳,推着满载货物的木轮车,或提着沉重的皮袋,为一天的生活做准备。
杰克慢步穿行在喧嚣的市集间,鼻尖不时飘过烘焙面包的香气和牲畜的膻味。
这里的摊位挤挤挨挨,有贩卖鲜鱼的渔民高声吆喝,也有杂货商人用粗糙的声音与顾客讨价还价。
城里的景象和乡下截然不同,街道两旁的房屋多半是用石料砌成,虽有些破旧,但窗户上的彩色玻璃依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夏季的北方城镇虽然气候宜人,但街上奔跑的孩童和擦肩而过的工匠都带着一股忙碌的气息。
杰克的木鞋踩在路面上发出笨拙的“咔哒”声,与四周的嘈杂融为一体。
他不急不缓地朝市中心走去,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木桶——这是用来装蜂蜜的。
“蜂蜜,为什么是蜂蜜?”杰克低声嘀咕着。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早晨哈德斯先生的吩咐。
明确要求让他去买大量蜂蜜,这着实让杰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主人夏因向来对甜食兴趣寡淡,甚至连餐后的甜点也很少动。
他也不认为哈德斯先生是个喜欢甜食的人。
毕竟,这位冷漠的管家几乎从不展露任何个人喜好,尤其是涉及到这些与他的严肃性格格格不入的事物。
“贵族们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杰克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随着脚步的推进,街道越发狭窄,两旁的木屋开始显得拥挤,屋檐几乎要挨在一起。
下水道的臭味混着路边小酒馆飘出的麦酒香气,令人皱眉却又勾起些许食欲。
经过烛光教堂时,杰克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修道士们正从教堂大门走出,手里捧着用来接济穷人的面包篮。
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低头致谢,随后狼吞虎咽起来。
不远处,市集正热闹非凡。
一名女贩子站在她装满蜂巢的摊位后,正向围观的人展示如何从蜂巢中取蜜。
杰克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
就在昨天,杰克第一次看见了主人的新画作。
他本是路过书房,却忍不住朝里面多瞟了一眼。当时,那幅画挂在书房正中的墙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画中的内容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反胃。
人的四肢被不自然地扯开,关节仿佛完全脱位,肌肉被生生切开,暴露出不该被看见的内里。
那画面让他想起了在上一任雇主家中宰羊时的情景。
每当他想起那只羊在刀下挣扎,四肢的筋骨被扯断,肉被割开,鲜血从伤口涌出,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他就会感到一阵恶心,那种看似生死无常的痛苦会让他想要逃开。
然而,这幅画比宰羊时的景象更加令人压抑,无法言喻的恶心从心底升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些人的手脚,就像被什么无形的绳子给吊着一样,漂浮在空中,身体被弄得扭曲成怪样,像是快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捏碎了。
那幅画的背景乱七八糟的,啥都看不清,像是荒野中的一堆废墟,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心里头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