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吴有缺的命!”张敬禹拍了拍吴有缺的肩膀,替吴有缺感慨道:“人呐,要认命。”
张敬禹说的很刺耳,但,这就是事实。
“你说的很对,”
吴有缺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少了一些人情味,显得冷漠。
吴有缺摆开架势,正经八百的冲着张敬禹行了个叉手礼,朗声道:“恭喜张兄,贺喜张兄!”
张敬禹很享用,趾高气昂的说道:“嗯,你小子倒是知趣人,不过,以你卑贱的身份,你连拍我马屁的资格都没有,哼!”
吴有缺莞尔一笑,颇有些俏皮的味道:“你别着急呀,容我把话说完,我是恭祝你,离死不远了。”
张敬禹目光一沉,“你说什么?”
“哦,不对,”
“想死,可能都没那么容易,如果我是司马长天的话,我想,我会让你余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吴有缺自顾自的说道,
在和张敬禹说话时,吴有缺的眼神却落在乔翀身上。
“老固执,现在还没搞明白状况吗?”
三番几次的让乔翀拒绝,而且,摆明车马乔翀就是看不起他的身份,这让吴有缺心中挺不爽。
但反过来站在乔翀的角度想一下,他本来就是一个观念深重之人。
时间内要颠覆一个人的三观,改变他的思想和观念,不可能的。
何况乔翀现在心情也郁闷着呢,
司马长天突然杀过来,陆寒又空降庐江郡太守,大祸临头,仓促间嫁女……已经够烦的了,在这种情况下,还任由他吴有缺在这捣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很大度了。
要是换做徐家,早就命人把他吴有缺打个半死扔出府外了。
张敬禹陷入沉默,透过吴有缺的只言片语,这会儿正在那揣摩呢!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
吴有缺道:“大人,我说两句。”
“请!”乔翀道。
“张敬禹也是新党成员之一。”张敬禹在庐江太有名望了,想不了解他都难,这也是乔翀选择张敬禹的目的,乔家真要毁了,便拖着张敬禹一块去死,反正他是新党,没什么负罪感。
吴有缺看着张敬禹,讥笑道:“虎林秀才张敬禹,名动江左,向来给人孤傲清高之感。”
“所谓怒写竹,喜画兰,宁可焚身而不毁其节!”
“偏是这种自诩清高之人,为了攀权附贵,而投奔新党。”
“试问,司马长天来了,张敬禹有没有可能否认他和大乔的婚事?”
“或者当众悔婚?”
“难道你要把侯府命运,把大乔的生死托付于他?”
张敬禹稀里糊涂的尚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乔翀秘密召见自己,说是要招婿,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招婿,不清楚,也没考虑那么多。
直到这会儿,吴有缺道出其中缘由时,张敬禹傻了,嘴皮子翕动着,双目圆睁,喃喃自语道:“司,司马长天……你是说,司马长天要来娶大乔?”
司马长天他家的老祖宗可是新党魁首,三公之上的宰执大人。
他一个小小的螺丝钉,岂敢与司马长天争女人,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张敬禹这会儿半个身子都凉了。
乔翀看得真切,张敬禹脸上满满都是慌乱和局促不安,
完了!
乔翀面色苍白,
不只是张敬禹,褚希尧也和他一样,满脸惶恐。
吴有缺洪声道:“张敬禹,褚希尧……人家是寒门士子,肩负着家族复兴的使命,他们能和乔家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绑一块?”
“不反过来咬你一口就算不错了。”
这就是乔翀破格让家奴乔俭让备选的原因所在,万一张敬禹,褚希尧靠不住,明知道会得罪很多大人物,将来会死的很惨,乔俭让也会硬着头皮撑下去。
乔佥没能理解深层次的原因,
“大人前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已经没得选了,除了我这个佃户,还有谁更适合大乔?”吴有缺志在必得。
现在不是他吴有缺求乔翀,而是乔翀该反过来求他娶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