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佃户,怎么可能会作诗,
肯定是哪儿听来的。
吴有缺笑了,“这首诗的确是在下所创,你要是不信,大可去查证。”
据吴有缺所掌握的讯息来看,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和他所了解的华夏历史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同,根本就不是同一片天空,那些脍炙人口的诗人和诗句,不存在于这方世界。
乔翀说道:“你把最后一句背出来,我就信你。”
背,而不是作。
背个叼。
“呵呵,”张敬禹冷蔑一笑,“其实要考校阁下有没有才华,有个办法很简单且又行之有效,就是不知道阁下敢不敢与小生比试一番。”
张敬禹本想借献扇子,吟出自己的成名诗打动大乔的心,万没想到让吴有缺这孙子搅黄了。
因此,张敬禹便心生一计,一来可以令吴有缺当众出丑,其次,也可当着大乔的面再次显摆一下自己的才华,好让大乔拜服在他的石榴裙下。
没等吴有缺言语,张敬禹唰的一下展开折扇,风度翩翩道:“小生一日在江边踏青时,偶得一佳联,还请这位吴佃户指教。”
“上联是荆门邻水关山月,下联为西子未名浣溪沙。”
太刺激了!
“过瘾。”乔翀振奋精神,兴致勃勃。
先是作诗,紧接着又对对联。
乔翀不顾形象的盘腿坐下,一边默念着“荆门邻水关山月,西子未名浣溪沙”,一边给张敬禹竖起大拇指,“张敬禹啊张敬禹,当得上虎林秀才之誉。”
“有画面了!”
要有这么一个女婿,多好啊!
他一边吟诗作对,自己一边练字,
那小日子,太完美了!
乔翀越看张敬禹越是喜欢。
关彩彩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认可。
乔佥嘟囔着:“读书人真厉害。”虽然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好牛逼的样子。
“哎!”郑清廉神色黯然的叹息着,还是乔翀眼光高啊!
张敬禹冲着乔翀,关彩彩,大乔他们彬彬有礼的躬身一拜,“小生献丑了。”言毕,张敬禹起身望着吴有缺,揶揄道:“阁下既然做出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绝妙诗句,想来必是胸有昆仑的大才,小生斗胆,请先生指教。”
请‘先生’指教。
这话的讽刺味道就太浓了。
一个佃户,怎么能当得上先生之誉。
连褚希尧都不由莞尔。
吴有缺一本正经的问张敬禹,“所以,献丑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张敬禹面色一僵,胸腹之间气血翻滚,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荆门邻水关山月,西子未名浣溪沙……”吴有缺将张敬禹的对联拆分,剖解,“上联荆门,邻水,关山具是地名。”
“下联,西子是地名,未名是什么鬼?”
“浣溪沙又是什么鬼?”
“不会对就不要瞎显摆,我都替你尴尬,真的。”吴有缺不是专门搞对联的文人,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华夏自古以来就有贴对联的习惯。
张敬禹的这副对联,太一般了,“浅陋,粗鄙!”吴有缺给出评价。
张敬禹面红耳赤,“你……”
听吴有缺这么一点评,
嗯,
说得好像有道理啊!
确实有点牵强附会的意思,乔翀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
装逼不成反倒闹了个笑话,这让张敬禹心中很是不爽,“我这有一副残联,你若是能对的出来,我张敬禹便承认你比我有才华。”
“青林口,白铁匠,坐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此为下联。”张敬禹拿出了他的终极杀招,这是一幅千古残联,从这副残联横空出世,至今没有人能对出下联。
张敬禹为了扬名立万,琢磨了好些年,还真就琢磨出下联。
刁难吴有缺是次要的,装逼才是第一位。
乔翀摇头苦笑,“青林口……这半句脍炙人口的千古残联,怎么可能会有上联,他做不到的。”
别说这么短的一个时间,吴有缺就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有下联。
张敬禹摆明车马就是在故意刁难吴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