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鸣问:“谁?”
这次连赵宁都想不明白还有谁能说服姜冕了。
宋扶:“宋王后。”
“宋王后?”徐凤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扶点头:“那宋王后跟姜冕有情。”
徐凤鸣:“……”
赵宁:“……”
将离的歌声还在继续:“心有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当初宋国送她来楚国,原本是要嫁给姜冕的。”宋扶说:“结果姜懋看上了她的绝世容颜,最后却被姜懋强占了去,这也是姜懋后来厌恶姜冕、废姜冕世子的根本原因。”
徐凤鸣:“……”
赵宁:“……”
徐凤鸣:“这……”
宋扶:“这些年她一直对姜冕旧情不忘,只是姜冕碍于父亲,一直克己复礼,不敢逾越。这次也是她在暗中传递消息,将姜冕被囚禁的消息传到姜冕母族的。只是姜冕母族虽是楚国士族,但势力已不复当年,也有心无力罢了。”
到底不是一般人,两人很快便从震惊中抽离出来。
赵宁又提起茶壶,给徐凤鸣跟宋扶各自倒了一杯茶:“想必宋师兄一定早就有了计策了。”
计策确实是有了,只不过宋扶不会武功,手下也无人可用。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随便派个人去抢姜冕,抢出来便罢了,若是抢不出来,那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这才迟迟没有动手。
何况要救姜冕,需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那姜懋就一定会有所提防。到时别说逼宫了,只怕他们会被姜懋反将一军,继而让事态恶劣。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宋扶看向赵宁:“王子殿下手下那名唤郑琰的,是闻名遐迩的四大刺客之一?”
躺在屋顶将所有的话听了个全的郑琰:“……”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从徐凤鸣回来以后,他就比以前更累了。
以前他只听命于闵先生,现在好了,自从赵宁武功精湛之后,好像所有人都能使唤他了。
“不过只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宋扶看向徐凤鸣:“你们知道黎朔的下落吗?”
徐凤鸣摇头:“洛河水决堤那日,我们被冲散了,从此便再也没见过他,他没来找你吗?”
宋扶:“来了,只是他将殿下的信送到我手里后便走了,从此便再无音讯。”
“不用他,我一个人就能将姜冕带出来。”赵宁面色冷淡,语气之平静淡漠,完全不像是要去劫狱,而是要去游玩。
“他跟郑琰两人加起来,应该能行,”徐凤鸣沉吟道:“不过,师兄,你有几成把握?姜冕究竟能不能说服那上将军?”
那上将军姜勤跟姜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兄弟俩年岁差得有点多,感情却格外的好。
这些年兄弟俩一个负责行军打仗,一个负责坐镇朝堂,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姜冕真的能说服他背叛自己的大哥吗?
“那就只有看他自己的了,”宋扶说:“作为一个外人我只能做到这一步,若是他不能说服姜勤,那就说明他没有能力做君主。
连最基本的御下之术、笼络人心都做不到,那么即使扶他上了位,也是祸事。
倘若此路不通,我大不了换条路,撺掇燕国来打楚国。
亦或是让王子殿下回启国去,从大溪城出兵,拦截楚国军队。还可以打着晋王朝的名义,顺便洗白,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宋扶说着,看了一眼赵宁,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毕竟启国确实臭名昭着,急需洗白。
现在那闵先生跟赵玦两人正在殚精竭虑,想方设法给启国洗白。
“实在不行,”宋扶说:“我还可以趁他出兵的时候,撺掇宋国攻打浔阳,这样照样可以解安阳之危。
我想,宋国一直受楚国的欺压和辖制,国力不能发展。若能有一场战争打得楚国重伤不起,像卫国一般 ,宋王一定是很乐意的。”
徐凤鸣:“……”
赵宁:“……”
“接下来就要看宋王后的了,等消息吧。”宋扶说:“今日天色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吧,你们还是回长春阁?”
“若是不方便的话,”徐凤鸣说:“我们可以住客栈。”
宋扶:“没什么方不方便的,反正没人认识你们,住在长春阁反而更安全。”
于是已经游了小半个浔阳城的船调转方向,往长春阁驶去。
到得长春阁外,徐凤鸣、赵宁、郑琰跟将离姑娘一起下船回了长春阁,船夫这才将船驶向泊船处停好。
下船后将离姑娘头戴帷帽,盈盈一拜后跟徐凤鸣三人分开了。
雪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东家已经安排好了,三位请随来。”
雪娘亲自领着他们三人从侧门出去,进入暗道上了长春阁顶楼。
长春阁顶楼是宋扶的私人空间,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开放的。
考虑到他们的关系,她将他们三人安排在三间相邻的房间。
将三个人带到房间后,雪娘道:“这顶楼除了东家和我们阁里的人,没人能上来,三位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