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贡城往锦城而去。
让徐凤鸣没想到的是坐拥如此一大块平原,锦城的情况却不比其余城市,竟然出乎意料的差,民生居然就连最落后的村庄都不如。
徐凤鸣跟老曾在锦城转了好几天,这才发现锦城之所以这样,根本原因是锦城常年缺水。
整个锦城水流量严重不足,碰上雨水多的季节还好一点,一旦遇上旱季,简直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水。
由于没有足够的水流灌溉,导致锦城粮食产量严重不足,这也是锦城民生艰难的根本原因。
两个人在锦城逗留的第六天,突然听说灌县遭了洪灾。
消息传来时,老曾差点晕过去。
他就是灌县人,灌县因为紧靠岷江,常年遭洪水侵袭,因此民不聊生。他也不得不踏上行脚商的路程,靠两条腿,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此地离灌县不远,徐凤鸣忙跟老曾回了灌县去找寻家人。
两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到了灌县,所幸今年夏季雨水少,岷江水位虽然暴增,却并未发太大的洪水,没有把村子冲走。
老曾跑回家,发现妻儿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老曾的夫人姓陈,徐凤鸣唤他曾嫂。
这曾嫂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却性格彪悍。一见老曾回来,夫妻俩先是搂着孩子大哭一场,随后揪着老曾的耳朵,骂了半个时辰不堪入耳的话。
最后她抹了把脸,喜笑颜开地招待徐凤鸣这位贵客。
曾嫂把家里的腊肉都拿出来了,做了一大桌子柴热情款待徐凤鸣:“徐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家老曾,若不是你,我就成寡妇了……”
“嫂子您……不必客气,”徐凤鸣嘴角抽搐,暗叹这不愧是夫妻俩,脾气性格竟然如此相像:“这一路来,都是曾大哥在照顾我,什么救命之恩,也该报了。”
“胡说!这救命之恩怎么可能报得了?!”曾嫂一拍桌子道。
她冥思苦想,又实在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报答徐凤鸣的,于是只好诚挚地请徐凤鸣留下来住几天,让她一尽地主之谊。
徐凤鸣推辞不过,只好留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老曾便陪着徐凤鸣在灌县转了转。
这天,两人来到岷江的玉璋山顶。岷江水位并未退下多少,此时水流湍急,咆哮着自上往下游冲去,由于泄洪不及,水流漫过了河岸。
水流顺着地势,流进了村庄,村子里的稻田已经被淹没了。
两人站在玉璋山顶,看着这湍急的江河。
“唉——”老曾叹了口气:“锦城没有大的河流,因为缺水,导致粮食减产,让锦城人没得活路。我们灌县却因为这岷江水太过泛滥,也没办法种植粮食,活得生不如死。”
徐凤鸣没吭声,老曾说得没错,锦城因为水流量不足,没有较大的水流灌溉良田,所以导致粮食大幅度减产。
而灌县又因为岷江常年涨洪水,淹没良田而没有活路。
“要是能把灌县跟锦城两个地方像捏泥巴一样捏在一起,然后再分开就好了,这样我们大家都有活路了。”老曾唉声叹气地嘀咕道:“这样一来,我们的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了。”
是啊,若是岷江水,能引流到锦城,那么……
等等!
引流!
徐凤鸣脑子里快速地把灌县和锦城的地形快速地过了一遍。
“岷江的水要是能有一半流向锦城,”老曾还在絮叨:“那么不但锦城有水了,我们灌县也不会被淹了。”
“说得对,”徐凤鸣笑了起来:“若是岷江的水能流向锦城,那么锦城跟灌县都有救了。”
老曾见徐凤鸣笑得高深莫测的,问道:“公子您……有办法?”
“或许呢?”徐凤鸣挑眉:“曾大哥若是没事,就再陪我转转?”
“好!”或许是有救命之恩的缘故,老曾对徐凤鸣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徐凤鸣跟老曾两人将灌县、锦城和岷江仔细勘察过。
过了足足两个月,两个人才叫花子一般回了家。
“公子,怎么样?有谱吗?”老曾坐在徐凤鸣旁边,半懂不懂地看着徐凤鸣手绘地图:“听说自第一任国君继位开始,这岷江水便成了国君的心病。几百年来,历代国君都无一不在为治水而头疼。
公子,你若是真能治得了这岷江水,那你就真的是青史留名的英雄了!”
“试试看。”徐凤鸣正在画地图:“或许可以,不过我把握不大。”
“你别坐在公子旁边啰嗦,人家公子现在需要安静。”曾嫂过来揪着老曾的耳朵,将他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