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他本该好好休息的,毕竟与温里那群虚伪的人周旋实在是疲惫不堪,可此刻内心却莫名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不自觉地以手掌轻托脸庞,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严肃,他赶紧收敛神情,恢复一贯的表情。
“少爷,您干嘛呢,眼神突然那么温柔,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您心仪之人的住所么?”司机注意到他的异常,疑惑问道。
容答否认,“什么温柔?好好开车,你看错了,是因为要去看喜欢的小鸟,所以很开心。”他不喜欢鸟类。
但司机的话让他沉寂下来,道里希表现的很明显了,而且道里希一直在告诉他,她的喜好,所以他得做个旁观者,不能太卑鄙了。
反正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呢,他怎么说也是个贵族吧,干嘛这样?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让自己陷入麻烦的事情,道里希认准了是很认真的。
是的,不能这样,就是一个人而已,他身边难道会缺人么?干嘛和道里希站在对立面,并不值得,道里希性格还是比较暗黑的,处理起来很麻烦。
心里如此想着,到了住所,不出所料,她不接受道里希的礼物,还把他气的半死。
他气势汹汹地回去了,将礼物塞给了道里希,“她不需要。”
道里希摩挲着,“有说什么么?”
“全都是气人的话。”
不要再想她了,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只会陷入无尽的麻烦,可教室里,兰达和道里希发生矛盾,他去劝阻,注意到皮厄眼神意味深长,顿时感觉不太好。
回到了住所,他对道里希说,“应该与她保持距离了,可能会有部分人对我们心怀怨恨,或许会牵连到她。”
道里希很聪明,他立刻就明白了情况,点头,“我会的。”
其实应对这状况也并非难事,只要多去结交些朋友就行。
就好比有素食主义者会指责食肉之人,若多几个食肉者在旁,根本无需本人出面辩解,旁人自会有所感触,继而出声。
他向来擅长与人交往。
直至一位朋友偶然提及,皮厄领着几个人前往咖啡馆,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也不知是要去干什么。
他不该去的,在路上,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应该再掺和那些事情,可是事情是由他们挑起来的,也应该来摆平吧。
脑袋思想乱七八糟,行动却没有慢一点,他推开了咖啡馆的门,几人都安然无恙,他放下心,走到温里中间,和他们去虚与委蛇。
他顺从温里等人的话,装作满不在乎,毫不在意,试图安抚温里等人。
可宝石陷害事件,让他知道,他的伪装全然无用,就像他对自己内心的伪装。
他听着同学描述,能想象到,她不卑不亢地反驳,对皮厄一群人张口结舌。全力地保护自己,星眸似火,如绚烂的流星,划破黑暗。
他在听,道里希也在听,他摁住了道里希的动作,他俩的身份,不应该插手,只会让事情更混乱。
在妮娜的婚礼上,她身着淡雅的伴娘礼服,温婉动人。
兰达面带微笑,优雅地向她发出跳舞的邀请。
一旁的道里希,眼神紧紧锁定在他们身上,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连前来与他搭话的宾客都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不对劲气息。
容答同样凝视着那对起舞的身影,他们在舞池中旋转、交错,仿若一幅画卷。
他也渐渐陷入沉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都无暇顾及身旁情绪明显异样的道里希,心不在焉地和面前宾客交谈,忍不住再望过去时,他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多久,道里希也不知去了哪里,婚宴渐近尾声,他与温里等人一同向妮娜表达了诚挚的恭喜与祝福后,便准备启程返回。
然而,在返程途中,却意外撞见了相拥的两人。
他如正确的按照原来的身份,帮着道里希掩饰。
众人离开,可撞见前的气氛和撞见后的气氛截然不同,之前在来的路上,还有朋友在缓和气氛,在他与温里同时沉默的情况下,慢慢也不再有人说话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原本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直至无人再发声。
温里简单告别选择了离开,他也简单点头,实在没有心思再与他们继续周旋、闲扯。
他缓缓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没过多久,她与道里希先后从里面走出。
他依旧沉默不语,内心却如翻江倒海,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轻声询问,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随后也得到了道里希与兰达一同回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