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去和一个女孩交谈,他不懂道里希怎么了,兰达是那女孩的同桌,他们也就这么认识了起来。
那女孩看起来很温和,然而,任何人对她言辞不慎或加以指责,她便会以一种轻柔却又坚决的姿态回应,话语间逻辑缜密,滴水不漏,令人全然无法反驳。
恰好他也是这样的人,以至于不知不觉间,他与那个女孩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攻击”,谁也不肯轻易示弱。
道里希依然每日攀谈,他则到处乱转了起来。
“您到这里是做什么?”
司机望着眼前那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建筑,满脸诧异地询问道。
“反正都来了,就从各个角度都好好参观一番呗。”
司机很不放心,环顾着周围,“您可小心点呢,这里的人可非常乱,如果发现了我们是德国人,可能会有麻烦。”
“我知道,我这不是戴了口罩和帽子么?放心,就是因为这里人很乱,所以会得到许多有用没用的消息,我们就当平常来对待就行。”
这里是一家赌场,音乐,舞会一体的休闲店,他走了进去,却在里面角落处,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道里希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的哥哥。
“您好。”他率先打了招呼。
莱诺缓缓抬起眼眸,礼貌而疏离地回应:“客人,您是有什么需求吗?”
“你手指的动作真快啊。”容答惊叹地看着他摆弄纸牌的动作。
莱诺礼貌的微笑,容答熟练地找话题,“我和你是一所学校的呢,我们还见过。”
看他冷漠地礼貌,和他的妹妹真像啊。容答继续和他扯着杂七杂八,还下班后热情地将他送到学校附近,热情到他都不好拒绝的那种。
“哥哥。”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同时应声回头。
“我找到兼职啦!”她欣喜地高挥手臂。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那笑容似骄阳般炽热而明亮。
她快跑扑上前,紧紧抱住身旁之人,发丝随之在他眼前轻柔拂动,丝丝缕缕尽显柔顺。
容答看着兄妹陷入了喜悦的氛围里,坐上了车,不再打扰。
回想刚才的笑容,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想法,原来她也不是全身都是刺啊,笑起来还挺明媚的。
回到住所,道里希纠结着在纸上写写画画,见他回来,奇怪问道,“你怎么包裹的这么严实?”
“到处转了转。”
道里希也不在意这个,换了话题,“她的生日快到了。”
容答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不理解,这好像和他们没有关系吧。
“一个女孩过生日,你觉得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道里希放下笔,翻着桌上的杂志,看似随意地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人这般在意?这可不像你啊。”
道里希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亮,“可能是好胜心吧。”
从他的讲述中,才知晓咖啡馆里竟然还发生过那么一场意外。
“真让人意想不到啊。”他轻声喃喃自语道,手指摆弄着钥匙,像是陷入了沉思。
道里希此后经常会与他说关于那女孩的任何事情,他了解的非常全面,说的很细,以至于常常他也不自觉的去观察。
到了生日那天,容答翻着书籍,却感觉看不进去,干脆合上,轻声说道:“听莱诺哥讲,他们附近有环颈椎,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我对那些动物可不感兴趣。”道里希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你想去?”
“嗯,我想去。”
容答换上了大衣,“既然都到这儿了,多去了解一下也无妨。”
他随口应着道里希的话,可脑海里却有个怪异的念头如影随形,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大老远跑去就为看一只鸟?
“那你帮我把礼物送过去吧。”
“你不亲自去送?”
“听闻他父亲之前受伤了,我若去,可能会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你家庭情况相对而言要好些,你去送比较合适。”
“好吧。”
上了车,他满心困惑,只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反常。道路崎岖难行,车身颠簸不停,他在车内都难以安稳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