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斓还难得恍惚一阵。
“难怪你要停在这个地方。”李氏看向姜斓的眼神带着鄙夷，“怎么？莫不是被宋家赶了出来，只能被人养在外面了？”
“您不也是被男人养在里面吗？”姜斓对这个李氏没什么印象，但一上来就对自己恶语相向，姜斓也是不会忍让的。
龌龊的人瞧见什么都是龌龊的！
“说得在理。”沈淮序斯条慢理地坐起来，一副为姜斓撑腰的样子，惹得李氏有些胆怯，毕竟自己儿子还在他手上。
“我儿是安远侯世子，若是沈大人稍微调查清楚一些，就该知道我儿不屑于去抢那身份低贱的女子，更不会因为她杀人！”
李氏强忍怒火，没有同姜斓继续纠缠，而是看向沈淮序。
“他杀人是事实，而且那书生也并非白身，而是中举的举子。”
此事涉及到读书人，沈淮序一早就让人调查清楚了，那安远侯世子林泽为了讨百花楼的百合姑娘欢心，花了很大的功夫，却得知那百合姑娘喜欢赵谦。
这才找人故意绑了赵谦，刻意折磨他，甚至觉得不过瘾还让其他打手也一起动手，等他们打过瘾，人也断气了。
无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的纨绔罢了。
沈淮序调查清楚之后就将人抓了回来，至于最后怎么判，是依照律法正常判，还是从轻判那都是大理寺或者说都是陛下的意思，容不得一个妇人来胡闹！
“你！”李氏看着丝毫不动摇的沈淮序，心中的怒火越燃越大，开始口不择言，“堂堂大理寺少卿，同一个低贱的厨娘之女混在一起，这般自降身份，居然还好意思主持我儿堂堂安远侯世子的案子，简直是朝堂的耻辱！”
她的嗓音不小，这会儿虽然是饭点，但是还有不少人都在街上，她一喊，有不少凑热闹的人立刻看了过来，其中不乏有其他人的探子。
沈淮序闻言，把姜斓护在身后遮得严严实实，“阿福！”
“公子！”阿福早就想收拾这个李氏了，奈何自家公子没说。
“李氏当街辱骂污蔑朝廷命官，将人押进大牢，我进宫禀明陛下之后再开堂！”沈淮序说完此话，周遭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都灰溜溜地离开了，恨不得跑起来。
谁知道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会不会被抓进去啊！
辱骂朝廷命官，他们可担不起这个罪！
“沈淮序！我是安远侯夫人，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疯了不成！我是你能动的吗？”
李氏疯狂扭着身子，但她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常年抓罪犯的捕快。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告诉侯爷啊！”李氏被人抓着手臂往大理寺走，忙回头冲着站在原地的丫鬟小厮喊，“让侯爷来救我！”
她这下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她不是没听过沈淮序的名声，原本以为沈淮序会给自己面子，他不过是一个四品官，自己可是安远侯夫人啊！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而且自家儿子不过是打死一个举人，多赔点钱就行了，何必较真！
她不知道的是，沈淮序身后从来都不是大理寺也不是沈家，而是当今皇帝！
单是看不清楚这一点，就已经是错误的开始了。
李氏居然还敢上门叫嚣，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若是安远侯手中还握着些实权，她有这般底气还不奇怪，但安远侯分明就是个闲散侯爷，如今都不在朝中任职，只是有宴会的时候被喊进宫一聚，彰显皇恩浩荡的摆设罢了。
她过好日子过太久了，已经没法摆正自己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