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显得很局促,陈暖笑着说:“冷不冷?”
不语能感受到,这句关系是发自内心的。
那杯温水好似暖透她的心,不语微微弯着嘴角,“不冷。”
陈暖伸手摸她的脸,“脸这么凉,入秋了,夜里冷,穿这么少容易着凉。”
脸蛋上温热的触觉好似被固定在那,不语不受控制摸了摸自己的脸。
见她没反应,陈暖声音大了,“不语?”
“啊?”不语讷讷放下手,“怎么了阿姨?”
“我说,入秋了,夜里冷,以后要穿厚点,小心感冒,年轻人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以后上了年纪,会落下病根的。”
这一刻,陈暖像个平常的母亲,叮嘱她天冷加衣。
她的心中是有触动的,毕竟,这也是她的孩子。
“谢谢阿姨,我会的。”不语高兴得像幼儿园得了小红花的小孩。
陈暖也被她明媚的笑颜感染,不知不觉笑了,她取下披肩,披在不语身上。
带着温度的披肩,更带着母爱,不语心中像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
她抿着嘴,不想让陈暖看出她在偷乐。
温水让她发凉的指尖回温,咕咚喝完一杯水。
陈暖:“还要吗?”
不语摇着头,“不用了,谢谢阿姨。”
“阿姨,这瓶酒多少钱?”
她要赔钱。
陈暖笑道:“自家果园的葡萄酿的酒,不值钱,碎了就碎了。”
“你跟我来。”
陈暖领她进了她的衣帽间。
“你的裤子湿了,先穿我的吧。”
“好,谢谢阿姨。”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
脱掉裤子,她才看见膝盖处有一大块淤青。
看着不语穿上自己的衣服,陈暖微微出神。
不语:“阿姨,我把你吵醒了吧,你快去睡吧,我把玻璃碎片打扫一下。”
“放那吧,明天我安排人来弄。”
看到那一摊酒红色液体,不语很愧疚,“阿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轻月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客人,一瓶酒而已,别放在心上,快去睡觉吧。”
“好,阿姨你也早点睡。”
“嗯。”
不语回房间后,陈暖拿着拖把,把地面清理干净。
第一次在江大看到不语,陈暖只觉得这孩子和她之间仿佛有种磁场,吸引她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去看这孩子。
她单纯地以为,是这孩子长得漂亮。
后来,她们一次又一次地见面,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怀疑的萌芽在她心中种下,但她不愿意承认,咬牙连根拔起,根茎连着她的血肉。
再后来,听到轻月喊她不语,陈暖仍固执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天底下重名的人很多,不会是她。
她想过想办法做亲子鉴定,也想过找人调查。
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不调查,就不是定数。
她还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但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她自私懦弱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