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和冰块融在一起,居然变成了一杯飘着冰块的温水,护士端着温水递给了猎人王,猎人王接过,一饮而尽。
缓过神后,猎人王放下纸杯,看着面前不安分的医生和护士,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儿?”
由于之前的昏迷,猎人王已经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了,他打量着病房内的陈设,回忆着自己的经历,但只能想起自己纵火燃烧简明镇后逃到西京,那之后的事情却想不起来了,就连救护他的好心司机也被彻底遗忘。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没有理会猎人王的问题,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病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病房内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一名“医生”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防……防止你们不知道,我特意来告诉你们,病人的家属来了!”
说完,报信的医生一溜烟地离开了,过了不多久,三名穿着灰色风衣的人闯了进来,为首者是一名留着波波头、戴着墨镜的女子。
“我们是病人家属!”墨镜女子跨立在病床前,高声喊道。
伪装成“医生”的密教信徒紧张极了,他举起右手食指,低声下气地问道,“呃……女士,您是病人的哪一系家属?”
“我是他老婆,我姓宋!”墨镜女子中气十足地回答。
“那他们两个呢?”医生歪过头,指了指女子身后的两名风衣大汉。
“两个小叔子。”墨镜女子自信地回答。
明知眼前站着的三人就是防剿局调查员,两名密教信徒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医生小声说道:“伪装得太好了!要不是大祭司提前通知,这谁看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防剿局就是专业。”护士小声附和道。
“二位,”墨镜女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让我们家里人说两句话?”
医生和护士急忙点头,虽然他们都戴着大白口罩,仍能从他们眼中看出强装的笑意,两人绕过跨立的墨镜女子,匆匆离开了病房,甚至贴心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外人离开后,女子摘下了墨镜,谦虚地笑了起来,回头看向身后的二人。
“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
两名大汉赞赏地鼓掌,真诚地赞美起来。
“演的太好了!”
“影帝!”
“也没那么好吧,嘿嘿……”女子笑了笑,转身看向了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猎人王,自我介绍道:“老王同志,你好,我是防剿局西京分局局长,我姓宋,你可以叫我猎人宋。”
“您好,宋局,我是武都防剿局的猎人王。”
一听对方是首都来的猎人,猎人宋露出了惊讶的笑,坐到了病榻旁,关切地问道:“我们接到了你的秘密来电,现在同志们很关心你的安危,你现在有什么需求吗?我们可以带你回防剿局治疗,当然,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所需的费用局里也会帮忙报销,你只需要保留相关的票据。”
猎人王苦笑着看了看左手上的输液管,又看了看右手上的心率测量带,“算了,医院都给我装了这么多设备了,现在转院估计麻烦重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不麻烦你们了。”
猎人宋点头答道:“好的,局里尊重你的选择,今天太晚了,商店都关门了,因此才空着手来,对此我深感抱歉!明天下班后,我们会带着果篮来探望你,顺便把相关的费用缴清,你安心治疗吧,一切有我们!”
说完,猎人宋敬了个礼,领着两名下属离开了。
猎人宋走后,疲倦的猎人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上午十点,猎人王还在睡觉,医院里的黄金教信徒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开会讨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猎人宋和猎人王谈话的内容被门外负责偷听的信徒记录了下来,得知谈话内容后,信徒们乱作一团,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防剿局要开发票!
“完了!全他妈完了!那个傻逼娘们儿要开票,我们哪来的发票啊!?”
“如果防剿局拿不到发票,肯定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的!负责伪造票据的人呢?出来说句话啊!”
负责伪造重要文件的信徒薅光了所剩无几的头发,痛苦地朝众人解释道:“发票是没有的,绝不可能有。什么都能伪造,唯独发票这玩意伪造不了,先不说文件本身怎么伪造,我们连个正规的税号都没有,怎么开票?甭说了,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一众信徒乱哄哄地吵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防剿局今天就要发票,他们只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争吵了十几分钟,越吵越乱,就在局势陷入混乱时,一名德高望重的门徒高喊道:“都闭嘴!!”
此言一出,众人暂时陷入了沉默,纷纷看向了说话者。
说话者正是当初计划毒死猎人王的那名“医生”,他摘下口罩,露出了面部的病灶,高叫道:
“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
在黄金教内,病灶越恶劣的信徒地位越高,此人露出脸上的恶性病灶,立刻震住了在场的众人。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门徒提出计谋。
“我们很清楚,发票,我们伪造不了,但我们可以伪造别的文件!”
说着,门徒高举起一沓纸质文件,坚定地说:
“看吧!这是死亡证明!过去十年,我们伪造了无数死亡证明,从没有被识破过!”
说到这里,门徒放下文件,指着负责伪造文件的信徒,质问道:
“你!告诉大家,你有没有信心造出足以骗过防剿局的死亡证明?”
被指着的信徒冷静下来,思索了片刻,沉着地点了点头:“发票我造不出来,是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开过发票!但死亡证明不一样,十年来我们积累了无数经验,如果只是一张死亡证明,我想,我有自信骗过防剿局!”
“很好!各位都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