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逛的有点远,放完河灯,天时不早,他们便朝着务本坊的方向回府去。
晚上容寂还是不让她回杏帘居,就让她在淇澳苑安睡。
时间隔太短,忍着不能碰她,但该有的肌肤相贴,除了最后一步以外的各种慰藉,都被他尝试了一遍才放她入眠。
为了一桩新呈报的官员贪污案,下朝后容寂先出宫去了一趟义宁坊大理寺。
如今他乘坐马车出行,除了恕己驾车,还有另外两名随从骑马跟在马车两侧。
经过喧嚣热闹的街市,突然路边有一人被推搡着撞在了驾车的恕己身上。
“对不住官爷!”那人连声抱歉,怕被责难。
马车继续朝前,恕己腰间已被塞入了一张纸条。
到了大理寺,大人与大理寺卿议事,恕己找了个无人处将纸条拿出来看过,等大人出来,再将纸条上所述的内容转报给大人。
容寂面色如常,从大理寺离开后又回到尚书台,一整日都在忙碌。
酉时过后回府,容寂直接去了腾云阁处理政务,而后回淇澳苑就寝,一切如故。
恕己就守在大人的寝房门口。
天幕上只点缀了几颗疏星,夜色黑沉,上京城内万籁俱寂。
大人房中窗口忽地一声响动,恕己未得召唤,便推门入内。
“大人出城了?”恕己在门口等了几个时辰,还以为大人会唤他一同出城,里面悄寂一片,原来大人已经自行出去了一趟。
房中火烛未熄,容寂身着黑袍,与夜色统一,恕己进门就看到他斜坐在罗汉榻上,一手腕部撑在小几上,一手放在胸前,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
“大人负伤了?”恕己紧张上前。
跟在大人身边多年,恕己很久都没见过大人负伤了。
今日的纸条是门主派人传来,大人是少主,可天玄门总归听命于门主,大人在门主面前,无可避免会受到掣肘。
“无碍,老疯子还要应付一下。”容寂眼眸幽深,脸色平静。
“门主是否察觉了大人背后的举动……”恕己目露担忧。
恕己是被容寂带入天玄门,是容寂的心腹,容寂做的所有事,恕己全都清楚。
大人这些年暗中逐步让天玄门易主,但彻底瓦解门主的势力,还需时日,因而仍要伪装示弱,以防被门主识破。
容寂为官这一年做的事,不仅对大魏的朝堂深有影响,就连这些江湖势力也会受到牵连。
自古太平年代,社会上也依旧会存在一些不安分子。贵族和豪强剥削百姓,除了可能产生山匪草寇,还会助长一些对当权者不满的教派。
天玄门由来已久,原本只是干些杀人越货、所谓替天行道的行当,二十年前这个教派到了老疯子手里,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许久不见老疯子,容寂明显能察觉到,老疯子没多少耐心了……
容寂没对恕己多言,让他退下,不必守在门外。
自己则出了淇澳苑,去了别处。
已是后半夜将近天明,卿言弥蒙中感受到有人将她纳入怀中。
身体本能辨别出是容寂,她没打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