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金富有金队长!”
一走进厢房,王大安便高兴地说道:“金队长早就看不惯这帮满人官僚的骄横,早便有起义的想法,这次决定跟着我们一起干!”
“那可是个好消息!”夏瑜对金富有抱拳行礼,“如此处在最关键时刻,不能和金队长深谈,等事后一定和金队长喝几杯,畅谈一番临安城的未来问题。”
金富有不敢摆大,连忙抱拳还礼,满脸敬佩道:“唉,真是惭愧,鄙人虽然对满人不满,不过都维持在酒后的妄言上,比不得诸位好汉……”
实际上,他在看见有人不声不响地摸进了巡抚署里面,还大胆地在里面开枪之后着实吃了一惊。
后面,看见了带着周维信的信件后,他更加吃惊。
没有看信之前,他以为是许协统那边发起了军事行动,要给临安的增巡抚找点麻烦。
近来增巡抚在临安的所作所为,着实引起了不少倾向于革命人士的不满,包括金富有在内私下都非常不满。
但看完信之后,他才得知原来不是许协统在主导此次事件,而这次事件也远比自己想得要大。
脑中只衡量了刹那,他就决定跟着拼一把。
其实他也没有选择。
许氏兄弟都带着人找到他了,就算他不参与行动,会有好果子吃?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靠着和周维信的关系,保住了性命,事后不管谁赢谁输,又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能成为巡抚署的卫队长,金富有自然是个聪明人,一咬牙,果断地决定不管事后先跟着人出一口恶气再说。
此刻,在这见到夏瑜和夏瑜身边的那些全副武装的精干军士,以及被抓住的增巡抚,深知临安城城防体系的金富有又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推翻清廷那么远大的目标,只想着在临安干一票大的。
地上躺着的增韫看见金富有都投靠了革命党,心中又凉了半截,冷不丁地说道:“尔等都言我排斥汉人,却不知在朝廷危机时刻,尔等汉人可曾有一个可靠的?”
金富有此时也没有给增韫面子,冷笑道:“增大人怎么说那么可笑的话?增大人也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吗?”
“平日里,你们这些官员嚣张跋扈,欺压百姓,除了收苛捐杂税,没干一件好事,到了这时候又想要百姓为你们拼命?世间可有如此好笑的事情?”
“好!说得好!”夏瑜鼓掌大笑,“好一个国不知道有民,民不知道有国!”
“那今日我们就让满清朝廷正眼看看我们这些贫民!”
“达安,巡抚署控制住了吗?”
王达安高亢达道:“来的时候,金卫队长已经让人去控制各个门户,也安排了人去安抚人心,我也让几个机灵的跟着去了,这边不会闹出大乱子!”
“很好!事情宜快不宜慢!”夏瑜看向金富有,“我们下一步准备夺取机械局,金队长能带多少人跟着我们一起去?”
金富有连忙答道:“可靠的有二十几人,其它人都是墙头草,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只会做缩头乌龟!”
夏瑜环视了一圈人群,迅速做出了布置:“达安,你和金队长去召集人手,我们马上出发,带着增巡抚直奔机械局!”
“按照约定,在半路应该能见到徐先生!”
众人还没应和,地上的增韫老脸更白:“本官……本官绝不会……绝不会配合尔等暴民,做任何有损朝廷的事!”
王达安冷笑一声,几步逼近增韫,冰冷大大手枪便抵在了增韫的太阳穴上,食指紧压扳机,似乎一言不对,就要打死增韫。
增韫被吓得一个哆嗦,却闭上眼,咬牙停止了脖子,硬气的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推开王达安的枪口的是夏瑜。
他的话虽然没有带什么讽刺的语气,却像是冰冷的刀一般凶狠地插进了增韫的心底。
“增巡抚如果一心求死,一心要做满清朝廷的忠犬,之前何必躲入马棚里面,沾了一身马粪味在身上?”
“既然不想寻死,又何必装得那么刚烈?倘若我们真的杀了你,不知增巡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