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椅子,坐下。
段乘风打开盖子,蔺琅才看见它是一瓶崭新的。
他挖了一点绿色药膏涂抹在她肿胀的脸上,再轻轻揉揉推开,怕头发沾染上药膏,他顺势把头发撩到耳后别着。
蔺琅额角的伤自然就露了出来,段乘风蹙眉,轻轻地触碰着。
“什么时候又受伤了?”
“威亚放下来时。”那时候他一场戏份刚结束就带唐寻霓走了,自然就不知道。
“拍个戏每天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段乘风嘴上咕哝着,手上轻柔的很。“我从来没有哪一部戏像这部一样,希望它今天就杀青。”
蔺琅没应腔。
静静地感受着这个温馨的氛围。
尽管眼皮已经酸涩到不行,她还是强忍着。
“你的医药包在哪儿?”上完药,段乘风随口问。
“抽屉里。”蔺琅指了指房间的办公桌。
段乘风就去翻找,找到了一看,她的医药包外面贴着福字。
不仅是医药包,里面常用药品也贴着很小的福字。
她居然能干出这么可爱的事情!
“贴福字?”他扬了扬药包。
“当然是祈求健康,希望药到病除。”
“谁能知道鬼域的使者是一个小迷信。”
“这是我的精神寄托。”
“好好好。”段乘风笑着。
他之前确实是无神论者,但天地万物,存在即合理。
“心情好了?”他试探着。“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薄听寒在说什么腿软不腿软的?”
“……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八卦?”
蔺琅回忆着,他们聊的话题根本没有涉及到腿的,不过,她似乎联想到了。
“我跟他说我累的快瘫软了,只想睡觉,催他赶紧走,什么腿软啊!”
当时,薄听寒还想跟她聊,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击退他的念头。
段乘风得到想要的答案,别扭着想笑不笑的。
把药膏装进医药包里,他嘱咐:“一天涂抹一次就行了。”
“嗯。”
蔺琅等着他离开。
他却装模作样环顾着蒙古包房的内饰,连连点头,“现在什么都与时俱进了啊,蒙古包房以前连锁都没有,现在还安上了指纹锁。”
蔺琅双手抱胸,就看着他大半夜在这没话找话。
“你还不累?还不走?”
“累的走不动道,怎么办?我看到床就亲切的不行,干脆就睡这儿吧!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偷觑着蔺琅的表情。
蔺琅挑眉,给他一记“耍无赖是吧”的眼神威胁。
他挠挠头,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还振振有词:“真是狠心呐,都不肯留我住一宿。”
蔺琅憋着笑,但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心事。
段乘风刚走不久,剧组的通告就来了。
确切说这是一个通知。
【因多方原因,从明天开始,剧组将赶进度拍摄,预计一个月内杀青!辛苦大家积极配合!】
然后是调整过后的新通告计划表。
次日一大早,蔺琅就给沈咫打了个电话。
“鬼主,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调查荣深。”
那边迟疑了好几秒钟才回:“要多久?”
“再多给我一个月。”
“你只有这一次延期机会,如果完成不了,我也救不了你。”
“谢谢鬼主。”
沈咫挂了电话就琢磨着该怎么给父亲交代,想来想去,也只有带着好消息去才能求情。
是时候该验收她的任务成果了!
他找到电话列表里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备注写着魑魅魍魉的魑。